只有向典这个家伙,心细如尘、玲珑剔透,且身材脸容俱佳,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典公公”。
**************
刘骈被热心的大齐皇帝吕振邦,留在宫中数日。
在这一段时间内,永升客栈的生意可算是急转直下,频频有人闹事,甚至还有人直接上门来挑战,叫嚣着要打败任无邪。
这倒是让任无邪深刻体会到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那一份舒坦——还是神医的名号,能够震得住场面啊!
面对各方势力的挑衅,任无邪不动声色、隐忍不发,在不知水深水浅的情况下,最聪明的选择,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不动及筋骨,小打小闹都由着他去。相信有刘骈以及大石镇在背后撑腰,这些个宵小之辈,也不敢玩得过火。
平日闲暇时,任无邪就在房间里看看医术、练练元气,偶尔还会出去郊外采些草药,进一步熟悉这个世界的药草以及药性。
至于向葵、安庆石等人,则一面给向典安排新的身份,一面想办法与宫中的老太监搭上线,为向典的进宫,搭桥铺路(任无邪曾想过让刘骈介绍向典进宫,但这样一来,向典就很容易被各方势力盯紧、排斥,实在不是什么良策)。
**************
宋宝斋。
宋放又接到了宋廷的书信,催他速回乐安宋家。
临走前,宋放有些事情放心不下,便又私下召见宋利,道:“我本来约了王仁,三天之后在老地方见面,到时候你替我去吧,该怎么做,听他的就可以了。”
宋利点了点头,继而诚惶诚恐的道:“放哥,永升客栈那边,我们不如先放一放吧?不管怎么说,任无邪,他,他也算是我们宋家的人。”
“你说什么!”宋放神情瞬间僵冷下来,目光阴冷的道,“和奴隶妥协?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还是你已经怕他怕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没,没有……”宋利结结巴巴的摇头,语无伦次,却正明白无误的表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他怕宋放,怕王仁,同时也怕任无邪,他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小人,惧怕任何强者。
本来他还指望宋放能够彻底打垮任无邪,一劳永逸、免除后患,但自从永升客栈一役之后,宋利却忽然发现,自己对任无邪的恐惧,甚至还远远超过了宋放。这是因为,他了解宋放,但对任无邪,却几乎一无所知。
宋放继而语气一缓,好笑道:“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这不还有我给你撑腰吗?总之,你就继续找人去闹,我倒要看看,他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有什么本事在青州立足!”
“是,是……放哥,我明白了。”宋利颤颤应声,全身亦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寒意,瑟瑟发抖。
事实上,这几天去永升客栈闹事的人,很多很杂,除了宋放、王仁这两方面的人之外,还有陆雨的手下,还有其他康庄大道上落井下石的一些同行,任无邪要是知道在短短的几日之内,就有这么多势力抢着去招呼他,说不定他会感到荣幸多过悲哀。
不招人嫉是庸才,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宋放见宋利仍是这么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心中又气又恼,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就当着宋利的面儿,写下一封信,郑重的道:“你见到王仁后,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杀!”
宋利瞥眼望去,只觉得这个字怵目惊心,寒意逼人:看来宋放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借王仁的手,杀了任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