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风俗是没有抬进去的说法。”善师傅冷冷地补充道。
“风俗,风俗,狗屁风俗。”我立马吼道。“吴三儿是被淹死的。”
“什么?淹死的?”善师傅惊讶着。“果不其然,真的是被淹死的。可在哪里淹死的呢?”
“他说他也记不得。只是他死的真的可怜,年纪轻轻的。”我悲天悯人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三番几次地看见吴三儿的魂魄,我就觉得我们很有缘,且特比的亲切。
“死也是一种解脱。”善师傅谈了口气道。“我们还是走吧,一会风崖口要发丧了。”
三人行走在小路上,听见远处传来的敲锣声,隐隐约约听见一群群一串串的脚步从我们身边走过,火急火燎的,那感觉特比的真切。
我说:“爷,我要你背我。我害怕。”
“怕什么?”爷敲打了我的头一下。“马上就到了,且你那么大了,让我这半死不活的老头背你,你好意思吗?”
“老龙啊,你就不要动不动提死行不行?你是在咒自己还是我呢?”善师傅声音低沉的似乎是从他咽喉里面拖出来的一样。
“我哪敢咒你呢?我是在咒我自己,这辈子我总觉得我是欠了这小子的,总是在折磨我。”爷埋怨着我,然后又用手揪住我的耳朵。
我感觉身边的脚步声音愈来愈明显了,且咔嚓咔嚓地不停,那感觉,就如千军万马,刺马奔腾一样。我听见害怕的心跳了起来,见爷和善师傅两个都不提及,我也不敢说破。
爷说过,晚上走夜路,遇到什么响动,千万别声张,要不然会遇鬼。
“你自己造的孽不是你承受,难道还叫别人承受吗?如今害的我也和你一起承受,你不觉得已经不公平了吗?”善师傅冷漠着带有几分讽刺。
我忽然感觉鼻子一热,哗哗地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一抹,妈的,难道是流鼻血了。
我啊啊地叫了一声。爷立马捂住我的嘴,小声地说:“我的祖宗捏,你究竟干嘛?”
“我,我好像流鼻血了。”我身子嘟嘟着发抖。“真的,流鼻血了。”
“是吗?”爷立马用手在我鼻子处抹了一把。“恩,好像是。”
“我们还是赶紧走啊。”善师傅弱弱地说着,拔腿就走。“尽快离开这里。”
“恩。”爷点了点头,抱起我就走。
我是满腹的委屈和难受,他们竟然不管不顾我的死活?可我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有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
我们一直闷头走,急匆匆地走,善师傅偶尔回头看看。我也回头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后方前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夜。只是远处除了敲锣打鼓念经的声音外,还传来隐隐约约地奔跑呻吟声。
那声音清透苍翠,让人欲罢不能。
忽然,前面一座小山上咔咔地垮塌,一道白色的光亮冲天插入,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从垮塌的土堆里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