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沪市的第一件事,甄斐就看望了脑瘫孩子,现在的名字叫谭智,他的妈妈叫王喜月,谭智的病情有所好转,这些天一直都是梅子在给孩子治疗,天天做一个小时的针灸,谭智的脑袋上插满了毫针,让王喜月很是心痛,开始几天谭智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见起色,王喜月日日以泪洗面.
经过梅子的五天治疗之后,谭智的眼神看人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一些清清亮亮的神采,走路的时候脚步拖得轻了一些,但是王喜月没有感觉到这些,谭智还是不能说话,在她看来病情算不上减轻。
梅子天天治疗,用天眼观察谭智的脑部,很是满意,对王喜月说道:“王大姐,恭喜你啊,谭智的病情终于好转了,根据甄医生的说法,谭智的病情在一个星期之内出现好转的迹象,那就多了三成治愈的把握,我看谭智的病一定没问题的。”
“啊?”王喜月惊呆了,说道:“这是真的吗梅医生?我怎么看不出来好转啊?”
“我不会骗你的,你看看谭智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暂时只有这个器官还能看出来一点迹象,其他的地方暂时没多大的变化,不过你别着急,甄医生的医术很厉害,等他回来了,让他亲自给谭智治疗,放心吧,一定没事的,如果你不相信,就跟谭智交流一下。”
王喜月不懂得如何跟谭智进行交流,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没说过话,按照传统来说,孩子从牙牙学语都是从错误的表达开始的,然后父母纠正说话语法的错误,孩子才一点点学会了说话的。很多人以为生下来就会叫爸爸妈妈了,然后一点点就会说各种各样的话,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每个人学说话的时候脑部智力没有完全开发出来,记不清牙牙学语吃过的苦头,作为父母来说也是当作一件好奇好玩的过程,不知不觉传授了语言功能。
一个从没开口说话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不会说话,但是听觉却不需要教授,一个人只要有一点点的智力,就会听话,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条狗,不会人语,却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语言。
狗的主人对狗说道:“你过来。”小狗都听得懂这句话,并作出相应的动作来,说明听觉比语言更容易被掌握。
梅子是一个医生,掌握这些人平时不太注意到的细节,笑着说道:“王大姐,你看我的。”梅子转向谭智,说道:“谭智,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吗?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不要着急啊,你能听得懂,就把眼睛眨一下,听不懂,眨两下,好吗?”
这话刚刚说完,谭智的眼睛就立刻眨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梅子,眨也不眨。
看到这里,王喜月不由得痛哭流涕,以前谭智就是大小便都不知道告诉她,天天换好几遍衣服,单单是给谭智洗衣服就够累的了,一个这样的孩子,一个大人完全照顾不过来,孩子任凭摆布,大人却需要操心吃喝拉撒睡这些必做的小事。
王喜月看着儿子谭智,声音颤抖地说道:“谭智,你要上厕所吗?”
谭智听懂了妈妈的话,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妈妈每天做的那些事,他还是记在脑海里的,就是无法表达出来而已,他的眼睛立刻眨了两下,表示不需要去厕所。
因为谭智不能随便小便,现在王喜月给他使用的是尿不湿,谭智的裤裆皮肤给尿水溽得非常娇嫩,如果擦皮肤的力量稍大一点,皮肤马上破了,夏天的时候,经常出一些红疹子,都是由于尿汁带来的后果。
孩子的身体遭罪,王喜月看着流泪,这是一对苦命的母子两个,谭智的爸爸从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主张把谭智想办法弄死,一个严重智障的孩子,弄死很容易,但是王喜月死命护着孩子,她坚决不让老公放弃孩子。谭智的爸爸一怒之下,走的无影无踪,十年来,全仗着亲戚们帮助接济,王喜月和谭智才活到了现在,但是时间长了,那些亲戚们都不待见他们母子两个,有的时候看到他们来了,都谎称有事,急急忙忙走掉,王喜月不得不在深夜里敲开亲戚家的门。
上一次,甄斐看到这对母子在夜里走路,就是王喜月从亲戚家吃了闭门羹之后回家的路上,由于心情激动,才说到了死亡的话,那个时候,王喜月真的想抱着谭智跳进大江里面,但是甄斐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甄斐给她的钱,是王喜月几年来见到最多的一笔钱,平时亲戚给她的就是十元二十元,一百元的次数都很少,王喜月感到没有希望了,她根本无法出去工作,谭智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看护着。
当王喜月看到谭智有了交流的渠道之后,心中一下子敞开一扇大门一样敞亮,那扇门的外面就是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这个太阳就是甄斐的化身。给了王喜月母子一个全新的未来。不啻于获得一次新生。
甄斐回来之后,看到谭智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也十分欣慰,他接着给谭智治疗。对于阴阳师传授的医学知识,他的研究比任何人都深奥。
有的时候甄斐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是同样的医学知识,他的这些门人弟子领悟的能力那么迟钝呢?在传授知识的方面,甄斐毫不藏私,甚至对那两个日本来的学生也是倾囊相授。他研究阴阳师的那些书籍才一年多一点就治好了马大富的癌症,接着是乔惠子,还有一个被红钩虫侵袭的智朗。
这几个病例都是疑难杂症,到了甄斐这里却手到病除,根本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