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练气三层左右的男修,看着二三十岁的年纪,打扮的甚是花哨,一副油头粉面贼眉鼠眼的样儿。
他先是神态高傲的扫了一圈狭小而偏僻的院子,接着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许良,冷哼一声,冲着他走了过去。
“别以为你爹死了你就不用还钱了,小爷告诉你,父债子偿,欠小爷的一块灵石都不能少!”
说着,他一把薅起许良的前襟,就要将其掷到地上去。对付这样的凡人,他最擅长了,尤其是这样瘦弱的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更是可以随意践踏。
“嘶……你是何人!”
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他的肩头反而一阵酸痛,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也是在这时,他看清许良背后的女子。
“我是何人?你平白闯进我的院子里,还不知我是谁吗?”齐韵儿挑挑眉,上前一步,就势抓住来人的衣领,狠狠一扔,就如他想对待许良那样,摔滚到了地上。
是修士,那男修一愣,这院子里的确是住着修士,但他来时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许良能住在这,是仗着他的父亲,现在他没了依仗,怎么还会有修士护着他?
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修为可不低,至少以他三层的修为,还看不出她的深浅,至少也是七层往上了。
修真界实力为尊,他纵然不满也只能暂且按下脾气,一股脑爬起来,道:“道友是这院中的修士?这凡人的父亲曾找我借了一笔灵石,虽然他现在死了,但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胡说!”
许良脾性温和内敛,齐韵儿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一双眼睛瞪着那修士简直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如同换了一个人。
这可是修士啊,凡人天生矮了修士一头,哪怕是对着练气一层的孩童,都要毕恭毕敬,许良竟然敢指着那人的鼻子怒喝,着实让齐韵儿大开眼界。
“我父亲当日落难,为治伤病,自然四处筹措灵石救急,而你,竟一点不顾我父亲当年的恩情,将其拒之门外不说,现在竟还红口白牙的来要债,我父子二人又何曾欠你什么!”
父亲已死,还要被小人泼污水扣脏名,这是许良最不能容忍的,也就难怪他一时激愤,将身份之流全然抛之脑后。
来人显然也被说懵了,他也没想到许良敢这么顶撞,心道那徐家小姐让他来时明明说得好好的,一个懦弱无用的凡人而已,好对付得很,怎么竟硬气起来了。
他眼珠一转,虽然咬死了此事,却难免在气势上虚了两分,“你才胡说,我堂堂修士还会冤枉你个凡人小子不成?”
“欸,这人是谁啊?”
许良正怒气冲冲,肩头却在此时被轻拍一下,转头看到齐韵儿,他心头一窒,怒意平白散了几分。
“他叫王胜,算是我家的一个远亲,当初来平辉坊也全靠我父亲帮忙,却不想会恩将仇报。”
听了许良的话,在被齐韵儿鄙视的目光一瞧,王胜脸面上登时挂不住了,“你个凡人竟敢空口诬蔑修士,你自己瞧瞧,这是不是你父亲亲手立下的字据,上面写着他借了我一百颗灵石,可有假?”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举到许良眼前,趾高气昂,“你好好瞧,这是不是你爹的字,我可有冤枉你们!”
齐韵儿扫了一眼,确实是借条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