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见过袁夫人,但她能只凭着袁轶涵的一封书信便答应将飘雪认成袁家女儿,想来也是一位和蔼善良好相处的妇人。纵然她心里并未存其他的心思,对于其对飘雪的这份情,心中却是感激的。
“青管事,王大小姐来了。”王卉凝快步走到马车前时,阿奇微显恭敬地对着车前立着的另一位青衣男道。
青管事?阿青?王卉凝不由得抬眼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舍命从大火中将袁夫人救出来的男,他方面大耳,身形高大魁梧,容颜算不上英俊,却自有一股习武人的挺拔与刚劲。比起阿离的冷漠与别扭。阿青则显得谦逊和气得多。
他上前一步来到王卉凝身前,微微垂首道:“听说王大小姐医术精湛,还和少爷是旧识,夫人的病就有劳您帮忙了。”
“无碍。”王卉凝淡淡地点了点头。阿青方才亲自撩着帘将她让入了马车内。
帘掀起,一股夹杂着污秽气息的暖香扑鼻而来,闻着十分怪异,王卉凝却只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鼻,目光先是在车内守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两位布衣丫环身上扫了扫,尔后落在车内矮榻上躺着的妇人身上。
一看到袁夫人的脸,王卉凝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袁轶涵随了母亲的长相。那修长的眉。紧挺的鼻,长而微薄的唇,整个精致的五官,与袁轶涵足有八成想像,只是她的凤眸中少了他那份怪有的调侃,脸上则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此时更多了几分病后的苍白与行路的风尘罢了。
这一番打量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待到王卉凝钻进马车。守着袁夫人的两个丫环已让到了一旁,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更是主动将袁夫人的情形简单地与她说了。
“嗯,看夫人现下的情形。应该是受寒所致,身体疲累亏虚,痛病交加,才会在几番呕吐后昏厥过去。”王卉凝轻轻捏着袁夫人的腕脉,望着车帘道,“只是,青管事,我现下身边并无适用的药物,只能施针将夫人唤醒,再稍稍缓解腿部的疼痛。尔后你再按着我所说的药方去城中抓药。一回将军府便给夫人熬上。夫人身上的寒气服用几味药后应该就没事了,至于这腿疾,怕是要回府之后再慢慢针炙,才能逐渐缓解。”
“好,一切都听王大小姐的,还劳您施针先将我家夫人救醒才好。”车外的阿青微躬身。语气谦恭有礼。
“好。”王卉凝轻应了一声,叫了身旁的丫环将袁夫人的头扶正,将携带在身上的银针取出,轻轻扎入她的涌穴泉,尔后缓缓地捻动。
不过片刻,便见袁夫人眼皮动了动,尔后在两位丫环惊喜的注视中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方才缓缓睁开双目,一眼看到身旁捏针浅笑而坐的女时,微微迷蒙的双目瞬间一清,却是轻轻地问出了口:“这位是……”
“回禀夫人,这位王大小姐乃是恪王的义女,少爷的旧识,多亏了她,才将您从昏厥中唤醒来。”车外的阿青及时替并不知道详情的两位丫环答了袁夫人的话。
“你……就是涵儿信中所说的王大小姐?”袁夫人讶异过后,非常友善而感激地对着王卉凝一笑,动了动身便欲坐起来,却被王卉凝轻轻一按给制止了。
袁轶涵因着怕母亲担心,并不曾将自己受重伤的消息告诉她。王卉凝见到她眸中的感激之色,立时猜到她肯定为的是当初柳家庄她救袁轶涵之事,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告诉自己的母亲的。
“没想到夫人竟听说过我,只是您现下有疾在身,需要好好躺着。”王卉凝浅浅一笑,眸光清冷,却并无居功之色。
“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谢谢你的。”瞧着王卉凝这样的神情,袁夫人眸中闪过满意之色,只是,当她的目光无意间触到王卉凝头上的妇人发髻时,立时有些讶异,却也只是眨眼之间便神色如常,倒是腿部持续的疼痛令得她一时隐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只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记挂于心。”王卉凝浅浅一笑,看到袁夫人隐忍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便移了移身,坐到她的腿旁,稍稍撩起她的一条裤腿,开始在她曾经摔断的膝盖周围施针,不过盏茶工夫,袁夫人的呻吟声已渐渐减弱,两只眼睛却是含笑地望着她,温和道,“怪不得涵儿说王大小姐医术精湛,今日一见,果然奇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