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月前随张参将到达北边战地时,还只是一位普通的兵士。”轩辕翊含笑点着头,饶有兴致地继续道,“现在已是谢将军身边有名的谋士了。据说此人身材颀长,气度也不差,从后看绝对以为是个翩翩俏郎君,却偏偏脸上一道极长极宽的疤痕,正面一看,丑陋得令人不敢正视。却正是这样一个看后令人惋惜的人,短短一个多月,不但单枪匹马然进出敌营,且凭着一场火攻,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松让敌人在烟雾中自行退兵。不过几场战事,就表现出了超人的胆识与谋略。谢将军还破例在信中向父皇举荐,请求父皇下旨暂且给其封个七品的校尉,父皇已经准了。若是他后面再表现突出,封个将军怕是迟早的事儿。”
“咱们南黎国爱国勇士不少,能有他这般谋略的人却也不多,这样的人确实该封。”孙钧微动了动眉头,心中不无钦佩地道。
便是他这个令敌人一听便闻风丧胆的三品安南大将军,也从来没有独身闯过敌营。别说甚有谋略,便是凭着那份机智与勇猛,将来也定然是南黎中的栋梁之材。只是这样的人没能出现在自己的军中,实在有些遗憾。
“嗯,我也如此作想。”轩辕翊甚为赞同地点着头,孙钧舀起一酒盏欲要与轩辕翊碰杯,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极小的,若不细听似乎听不到的孙栋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半年的月钱实然不少,然没挨罚我就放心了,我姨父那个身着实有些吃不消。”
接着传来另一个同样压低了的声音:“赵叔倒还好些,却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紫衣姑娘,怕是顶不住。”
孙钧抓着酒盏的手不由一紧,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看了一眼轩辕翊,却见后者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眉头皱了起来,轻声问了一句:“他们说的可是那个最后救上来的丫环?”
“嗯。”孙钧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外面的孙栋喊道,“孙栋,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候爷,”孙栋走进屋来垂手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轩辕翊却显得有些迟疑,孙钧扫了他一眼,冷声道,“王爷不是外人,你只管说便是。”
“是,”孙栋应声后,方才道,“奴才听到老夫人处罚了负责内院采买的柳家的和钱家的,心里担心自己的姨父赵四儿也受连带之罪,便让小六去打听了一下,他回来说奴才的姨父只是被扣了半年的月钱,倒是小少爷身边儿的紫衣姑娘,因着数次失责,老夫人心疼小少爷,一气之下,罚了她五十板。”
“五十板?”轩辕翊轻抽了一口气,却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眉头微蹙着,并没有言语。
“如今人在何处?”孙钧眉头拧了起来,沉声问着孙栋,孙栋忙道,“怕是已经被婆们带到通心阁去了。”
“你速去传我的话,就说紫衣一心为主,今日更是不顾性命下水救小少爷,其勇气可嘉。至于那些过失,只需小惩以戒便可。老夫人那儿,我会亲自去说。”孙钧语气冷淡,心头却是酸涩得很。
他知道母亲今日如此重罚紫衣,大半是因着心疼熙儿心中恼怒,其中也不无她厌乌及屋的心理。以前秦含雪在世时,因着心里的疙瘩,她便一直不喜紫衣和紫兰二人。若不是因着熙儿只认她们,怕也不会仍让她们照顾熙儿。
“母亲一向心疼小儿,让王爷见笑了。”待到孙栋快步出去,孙钧望了轩辕翊一眼,低声道了一句,脸上倒也没见异色。
“其实,治家乃与父皇治天下是一个道理,只有奖罚并重,方能以理服人。老夫人治家多年,自然深谙其中之道。方才却是我妇人之仁,心里只想着她一个刚捡回一条命的弱女受不住。”轩辕翊浅然一笑,举起酒盏,对着孙钧晃了晃。一时之间,便渀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不过,想到方才谈话间隐约听见的似乎是王卉凝身边儿跟着的那个丫环说话的声音,轩辕翊却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将整件事情的起末回味了一番,到最后竟是深有感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