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吗？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看那些地雷，那是雅阁布置的；那些工事，是希利的作业；那些壕沟，是基羽用蛮力挖出来的。你还记得这些名字吗？”

杜安华尔大师没有停止拷问，无情的逼迫着楚鸣的理智。

“不！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还有一些名字，如果你想的起来的话，比如冈瑟中尉，比如威客森和拉雅小姐，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卡森中尉或是列兵辛巴达。”

“卡森！辛巴达！”

这个名字让楚鸣再次陷入了恍惚中，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动以后，楚鸣的一些历史逐渐被翻了出来，当格罗索大师听说楚鸣曾经使用过这辛巴达个名字，立刻敏感觉察到了这个名字的意义。想当初楚鸣在法**就为名字胡搅蛮缠过。

“想起来了吗？不要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杜安华尔大师在步步紧逼。这就是几位大师的治疗方案——让疯子更疯。以毒攻毒是没有办法的的办法，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我是谁？头痛！不要想这些事了，也不要问我。”

楚鸣在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来，无数记忆的片段冲击着他被杀戮控制了的思想。

“你是个失败者！你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斗。你所作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你失去了自己，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记了。难得你不觉得悲哀吗？！”杜安华尔大师高声的质问着。

“不！我有名字，我有的！”

“那告诉我，说！”杜安华尔大师的声音如晴天霹雳

“不！”

楚鸣跳了起来，他不能忍受这一切，不能忍受内心矛盾的折磨，他要逃，逃离这里，逃离生命。身体残余的力量爆发了，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纠缠在一起，即将达到一个临界，或许下一刻他就会把自己炸得粉碎，或许他希望的就是如此。

杜安华尔大师没有追上去，最后的手段已经用了，他叹息了一声，对即将到来的悲剧感到无可奈何。

林得曼校长苍老的身影在远处孑然而立，巴巴亚罗先生扶住了他。格罗索大师欲言又止，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就像一部电影，谁也无法控制那固定的结局。

“班长！”

凄厉的声音。一个瘦弱身影挡在了楚鸣的面前，就像要挡住一辆脱轨的列车。

楚鸣本能的举起了拳头，在他眼里只有敌人，所有人都是，包括自己。

“班长！你醒醒！”

那个声音哭泣着，哀求着，面对疾驰而来的楚鸣，汹涌而来的杀机让他摇晃了一下，但那个瘦弱的身影仍坚定的站在那里。

楚鸣看见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有些稚嫩，有些熟悉。但楚鸣没有停，他不想去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去，他要把这些东西都抹去。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讨厌的障碍。必须清除！

“班长！是我，我是卢查！”

拳头还在接近，拳风已经到了，卢查的鼻子里渗出了鲜血。这一拳是如此的凌厉，挟着杀人杀己的力量，挟着对生命的否定和自我否定。

卢查没有动，泪水被拳风震散，晶莹如露珠般在空中飘散，如同夜晚绽放清晨凋谢的花朵，如同即将燃尽的一根火柴。

“火柴！好累了，想抽支烟。”

楚鸣感到了倦怠，一般在这个时候他都会习惯的抽上一支烟，然后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次站起来投入到战斗或生活中去。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