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理压力。”

“一片永远不能被清理干净的雷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禁区。”

“一只永远有战斗力的队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存。”

“骨头和肉，肉肯定会被吃掉，骨头总是留在最后啃。”

“留到最后是谁这很难说清楚。骨头也是武器。”

“所以如果想要在战争中活下来那只有拼命。”

“我们说的就是拼命的技巧。”

韦弗和福勒就像两个唱双簧的人，有时候说话还比较难以理解，但所有学员都在认真听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这是死神主持的考试前的最后的学习时间。这包括楚鸣在内，进入到这个防御圈的时候楚鸣才知道地雷是可以这么布的。这简直上升到了一个艺术层面，完全是心理游戏。撒切也放手让楚鸣试过自己穿越雷区，但楚鸣并不比伊恩好得了多少，如果不开启鳞格复眼能力楚鸣基本也是寸步难行。

“撒切，韦弗他俩擅长的的布雷和拼命，那你擅长的是什么？”在上课的间隙里楚鸣小声的问了一句。

“执行命令。”

“不明白。”楚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其实你早就明白。无论多严密的计划，战斗也中规中矩，但任务落到每个小组每个人的时候都是有变通的余地的。如何变通才能完成任务，才能活下来。我想我也就有些这方面的小经验可以谈谈吧。”

撒切说得轻松，但楚鸣心中打了个突突。撒切擅长的东西涵义太广了，任务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能够完全的理解任务的意义其实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就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战士了。但撒切的意思这还不够，变通就意味着在宏观和微观上都需要对战场有深刻的认识，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撒切，我想再问一句，你们为什么会接这个‘扣子’，我知道自由佣兵都不是简单的人，但如果都像你们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交易，算是自由佣兵工会的一次投资。”

“那需要什么回报？”

“现在还不是提回报的时候，如果到时候你有了自然会有人提的，而且不会让你为难，如果没有——投资嘛，总归是有风险的。”

撒切说得很含糊，自由佣兵之间如果不是太敏感和保密的事情一般都不会遮遮掩掩的，所以楚鸣并没有追问，说实话，他并不担心这个人情还不起，因为他一无所有，而且习惯一无所有。他点上一支烟，远处的硝烟形状有点写意，象一幅美丽的仕女画。

特训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除了课堂讲授之外都是实战演练，第一堂实战课楚鸣要求全数使用自己的专用机甲和甲替参战，这个命令有些怪异。不过在一轮战斗下来大家都明白了楚鸣的用意。这一轮高强度的战斗下来这些专属装备基本都无法再使用了，不是无法修复就是补给不足，于是大家只能安安心心的使用军方的制式装备。渐渐的，大家也发现制式装备的优点越来越多，最大的收获是可交流性，大家都使用同样类型的装备，战斗技巧就很容易沟通，这点在之前是不可想象。而且在这个时候大家多多少少的放开了一些，一些比较不敏感的家族技巧也纷纷拿出来分享交换，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楚鸣感到很欣慰，战友的感情就包括患难之情，而且楚鸣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反正有精神力固化，实在不能理解的就死记硬背下来以后慢慢琢磨。

于此同时，包围圈外的敌人也在为局势的变化绞尽脑汁，褐石镇的水真的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