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因为吼叫而变得略微有点走音，但是文轩三人还是辨识出了，这是杨展的声音。三人来不及多想，蹲在了一台车床的后面，孩子们也乖乖的待在一旁。

曾凯愣愣的看着文轩，眼神中充满了不相信，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杨展，竟然是个内鬼？

“为什么...会是他？”曾凯一下子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刚开始怀疑他的时候，是在胡大叔案发现场。”文轩呼吸急促，低声向朔楠和曾凯说出了他的推测。

“记得在案发现场，他急切的想将那只残手送去化验部，而之后，他急匆匆去了化验部。杨展说过，万一胡大叔和凶手进行过纠缠搏斗，可能那只手上有着凶手的皮毛组织。其实这句话，可以以两种想法来想。第一种，杨展是个有一定能力的警察。第二种...”

“他就是那个和胡大叔搏斗过的凶手？”朔楠在一旁眼神发直的盯着文轩。

文轩微微点了点头：“还有，陈副局调查顾锦程为何会暴露，一定是警局有内鬼。为什么凶手会对胡大叔威胁逼供，因为凶手知道胡大叔透露了线索。而这件事，曾凯只对杨展说过。而我们在警局和局长说了这个工厂的事情，或许也被他给偷听到过，所以这次，我们是被他们故意引来的。”

“操！为什么我会相信这样一个人！”曾凯手握拳头，重重打在了墙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朔楠说道。

只听杨展在一楼大叫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一阵沉默。

“其实，你们只要不再管这件事，就不会有事。”杨展环视了一下工厂，大吼道。

“为什么是你！”曾凯忍不住怒声回应。

“...”杨展没有回应曾凯的话语，只是在辨识声音传出的方向。

“多久了。”曾凯再一次吼道，他的呼吸十分急促。

“从你和陈至强调查顾锦程的时候开始”杨展终于回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曾队，你没有忘记那年我和你一起当卧底吧！”杨展的声音一下子升高，“这就是让我憎恨陈至强，憎恨你的原因！”

即使三人现在并没有和杨展面对面，但是文轩三人还是感受到了杨展身上传出的那种凶狠，仇恨的气息。

“那年，陈至强让我和你一起去做卧底，明明我得到的情报比你多，明明我比你更加激灵！”杨展在那冲动的吼叫着：“但是你出事的时候，他却那么帮你！而我呢！他竟然什么都不管！我差点死在了那时候那群**手里！幸好我聪明，自己逃了出来。”

杨展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之后竟然还连连提拔你！所以我恨陈至强，恨你！正因如此，我才会帮顾锦程，联手除掉陈至强”

“我说了，只要你们从现在撒手不管，把孩子留下。”杨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顿了顿，说道，“我可以放你们走。否则，我们顾老板，可以让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并且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的事情...”曾凯看了看文轩和朔楠，咧嘴笑了笑，“谁做得到啊！”

杨展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曾队，那你就别怪我了，陪那个老家伙去吧！行动，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逃出这里！”随着杨展的一声令下，工厂内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在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中，手枪上膛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听声音，对方人数应该有十个左右。

车床后面，曾凯笑道：“看来对方都有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