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钱都不能少。”
说罢,刘主簿起身,一边招呼外面看守的人,一边往外走说道:“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目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急,还有半月的日子。”
“半月?”
“半月后,人悉数送往古曼。”
离开富贵山庄。
独眼老六和张五黑就在对面街角。
“见着了吗?”
她“嗯”了一声。
“怎么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就知道。”独眼老六说了那么一句,继续问道:“他开了个什么价?”
“二十五贯钱,一个人。”
“多,多少?”问这话的是张五黑。
“一个人,二十五贯?我那二十多个兄弟,得……”
“只剩十三个了。节哀顺变。”
独眼老六骂了一句,她听不懂,他扭头走人了。
张五黑骂道:“黑心窝子!一个人二十五贯,九个人……那就是……一百多贯钱!”
“大哥,二百二十五贯。”
“呸!老子去把他剁来吃了!”
“你吃了他,其他人又不能出来。”
“等去古曼,路上,总有机会!看我再杀个回马枪!”
面对此提议,独眼老六表示赞同。
“怕什么?你我联手,人捉住,不怕他不松口!”
独眼老六提议挟持刘主簿。
她欲哭无泪:“两位大哥,不能那么干。”
“为什么不能?!”
“大哥,你们是山匪,当然可以那么干!把姓刘的宰了,把县令剁了,都可以啊!但是,我们不是亡命之徒,我们是过了明路的人,我们是做买卖的商人……”
独眼老六岔道:“那你们干了什么?”
“对!就怪我!起了歪心思,想占便宜!结果落了个人财两空!”
没错!
这件事就怪她——要不是她起了捡落地桃子的念头,一行人早往广州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感受广州今年的怪异天气!!!
哪里用得着费心巴力的去找什么刘主簿!
而那个人,她能感觉得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更不能这样简单粗暴的来!
那天都护府的人的出现,弓弩,鲜血,的的确确吓着她了,事后,脑子里无时无刻不绷着根弦,提醒她——她的一个决定,可以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她不想让其他人因为这个失去性命。
她一闭上眼,就想起了小玉。
同样是她的缘故……如果……讽刺的是永远没有如果,最可悲的就是“如果”。
去不去广州,现在不重要。
只有一个想法——要把那些人带回去,一个不少的带回淮安。
两百多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上哪去找两百多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