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骨朵气得不行,绥州难道就没有抓住大宋的其他官员,凭什么换取马伸;悟儿思齐把杨志的公文反复看后,叹了一口气说:“厉害啊,杨志,绥州和夏州不一样,经过这些天的审问你难道不知道,马伸这些人就是弃子;可是杨志开出的十个官员都是朝中显贵的子弟,杨志很聪明,没有杀他们,而是向我们提出交换。我们要是不同意,你想想,朝中的人很怎么想我们?”
没藏骨朵顿时无语,他听懂了悟儿思齐的意思,杨志就是在做文章;没藏骨朵问道:“将军准备如何应答?”
悟儿思齐思索着说:“我感觉很怪,我们占据绥州六天了,除了吴玠在我们西边监视,定北军竟然没有采取反攻的行动,难道是坐等我们粮草耗尽再动手?杨志这么急于交换俘虏,难道不知道我们清楚马伸的身份?我的头脑很乱,我希望的是灵州方面能给我一个提示,明确的提示;在这之前,我还是愿意和宋军消耗下去的。”
没藏骨朵没有表示反对,出来低声问负责粮草的副将:“我们的粮草能坚持多久?”
副将苦笑道:“将军,我们粮草充沛,但这是一座孤城,杨志恐怕都不会派军队攻打我们。假如我是杨志,只需要等,等灵州战事结束,假如岳飞攻占灵州,我军必定再无斗志,就算岳飞失败,我们三万人也是杨志手中的筹码。灵州损失六万人,我们在损失了,大夏可就剩下二十万人了。”
没藏骨朵一声哀叹,连自己的副将都看得清清楚楚,杨志真的是大手笔,如同在灵州炸开黄河大堤一样,再一次刷新了自己这些人的认知;如今是四面楚歌,想必军中将领大多已经失去角逐的锐气了。
可惜悟儿思齐和没藏骨朵都没有猜到杨志醉翁之意不在酒,杨志需要的是让所有人看到双方的信使来往,绥州失陷的第七天凌晨,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开,一名定北军的信使从绥州方向奔驰到宥州东门,出示了置抚司的腰牌,匆忙跑入城门中。
搬运栏杆的老兵问道:“耿四,什么事这么急?往常的时候,你可是优哉游哉地进城。”
耿四说道:“你不知道,李光大人要我今天黄昏前就把回信带去,我可担待不起。”
老兵压低嗓子问:“是不是对方来人在等信,仗要打完了?”
耿四脸上的不安一闪而过:“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耿四说完就从搬开阻碍的通道冲出去,一路快马去了置抚司;但是看到耿四表情的人都能断定老兵没猜错,老兵无所谓地摇摇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城门的一名吏员找了一个理由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