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良听杜万彻刚才言语,就知道这个案子有麻烦,本想说两句推辞的话,可是看看杜万彻沉下来的脸色,陆千良还是改为一个好字;好在杨志在这里,就算案情研究也有杨志来把持,事情会好办些。陆千良在心中决定,一定要看到杨志从哪里入手,再去尝试着找出些线头。
杨志把礼部员外郎陆德夫的证词看了一遍,又把负责护送的金枪班教头徐宁的证词看了一遍说:“杜大人,我们这里只是纸上谈兵,未必能切中要害;但是陆德夫和徐宁的证词里有三个共同的疑点。第一就是斡里衍公主差不多就是在两招内被铜一生擒,如果斡里衍公主没有伤,铜一是做不到的;第二就是铜一他们为什么选择在大宋的官员面前动手;最后一个疑点就是铜一他们逃跑的方向正好没有军队。”
杜万彻一惊:“你是说,他们在大宋迎接的队伍中有内应,那个内应确定了斡里衍公主负伤才动的手?”
杨志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杜大人,这可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在想,要是斡里衍公主没有负过伤,会不会是中毒了。”
杜万彻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说:“前面是我推敲出来的,你就说说假如下毒,什么人有机会?”
杨志把证词还给杜万彻说:“宋人、辽人都有机会,最关键的还是现场,徐宁说骑兵马上就出动了,为什么没看见人影,那就是有撤退的通道,找到通道,也就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出手。辽人的证词我不相信,也就不看了。”
杨志等于在一团乱麻中,扯出了两个线头,但是线团不在手上,没办法去验证,杜万彻心满意足地和米友仁走了;两人回去以后向景王回禀,杜万彻另外修书一封回刑部,说了杨志的意见。景王赵杞看了米友仁带回来的文稿,问清楚确实是杨志想出来的,吃惊地说:“杨志还真是有才。”
米友仁干脆地点点头说:“是跟我差不多的聪明。”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孙公公等所有人出去,才小心地和景王赵杞说:“王爷,离开汴梁的时候,奴才听到一个消息,杨志是郓王赵楷的生意伙伴,当着很多人的面郓王说了,他拿真金白银和杨志做生意,一人一半。”
赵杞这才明白郑皇后要自己杀了杨志的用意,自己这个三哥一直自诩为读书人,讲究的就是风骨,什么时候对做生意有兴趣了;郓王赵楷和杨志合伙做生意,可能就是玩玩,也可能是收拢人心,可是杨志要是真的成了赵楷的死党,那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赵杞沉吟着问孙公公:“杨志容易对付吗?”
孙公公说:“天雷掌下都能逃生,要想对付杨志,得看杨志的命该不该绝,只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王爷,这样的事情您无需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