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德返回一零号公寓二十四号房时，元星堡垒时间为晚上二十三点。这里属于元星堡垒的中产阶级住宅区，建筑虽称不上豪华，但是还很实用。

盛怀德慢慢走到配有识别装置的门前，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这门的毛病越来越大了。”盛怀德心想。“可惜我无权修理公共设备。”

“欢迎回家，阿德。”走进门，一只卡通鸭子在一台老旧的屏幕上跳出来欢迎他，那是盛怀德自己编的的个人助理程序：“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吃了饭回来的。”

“噢，那太好了，家里可没有吃的东西。这不能怪我，你账户上的钱不够买任何吃的了。”

盛怀德苦笑了一下说：“我今天被警察带去问话了，过几天我账户上就应该多出十星元，你帮我看着。”

“好啊，看来你今天又没找到活干，早跟你说了，你如果在网上找不到活儿的话，出去也是一样白搭。”鸭子喋喋不休。

“至少我挣了十星元，留在家里的话一分钱都没有，该死的洛洛，明天我如果再找不到活干，我就把你放到网上去，让所有人一起修理你，省得你浪费我的电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房间我打扫过了，床单和被褥也洗了，东西都整理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卡通鸭子做了个鬼脸。

“来杯茶！”

“我上哪弄茶叶去，老兄，你忘了半年前茶叶就用光了。”

“总可以买点儿茶味素吧！”

“可以，只要你账户里有五星元。”

“算了，来杯水！”

“好，马上到！”

空中落下来一杯装满清水的杯子，盛怀德轻巧地接在手里。温度刚好，不凉也不热。盛怀德喝了一口，水刚进嘴，又听见洛洛说：“阿德，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还有三十杯水的存量，喝完之后，你就得等那十星元入账后，才有水喝了。”

“那没关系，我可以去公益中心喝再生水吃综合营养素，反正又不会饿死渴死。”

“你没看新闻吗？政府决定关闭二十三家公益中心，剩下的也将在一个月内关闭。”

“什么？那住在公益中心的人怎么办？

“政府说送他们去一号城堡，统一安置。”

“还有，我们的电费单又来了，要是还不交费的话，下个月，我就不得不休息，照顾不了你了。”洛洛说得很有些感情。

“还有…”

“闭嘴，你现在就去休息，天亮之前不许说话。”盛坏德觉得自己当初设计一个鸭子当个人助理是一件天大的错误。洛洛乖乖地不出声了，它再怎么能干，也只是一段程序，听从主人的吩咐是个人助理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