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容色一松,端起昔日王妃架子,“如你所说,我们没有一丝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眼中聚积些怒意,脸覆上一层冰霜,“埋在土里的高轩仍是你儿子,难道你不想替他报仇?”
候氏心一疼,噙着泪,挑眉笑道:“我想,可我偏不告诉你,你不是极有本事吗?何必来问我?”
花静琬微微眯眼,这该死的老妇人,她这是存心与自己对着干,她还有与自己对着干的资格吗?真想朝她心口狠狠的踹一脚。』』
候氏冷笑着向椅子上坐去,“高山的身世极为隐密,相公一走,如今,除去我,这世上再没有知道高山亲生父母家的在何处。”
这妇人是什么意思?一缕讶意在心里荡开,花静琬琢磨起着候氏的心里。
“高山既然已经逃走,宜早追不宜迟,迟则生变。”候氏盯着花静琬的侧影,洋洋得意地道:“可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是要自己收回之前的话吗?不可能,怒瞪着候氏,“候氏!候言并没有全部告诉你,相公被押走的那天,柳如烟说她原是高山之妻,是高轩生生拆散他们夫妻,强纳她为小妾。这就是心目中看好的媳妇,大乔郡的新王妃。
我再告诉你,候氏!我杀了柳如烟,用父王给我的‘断玉’匕结果了她,她对我所做的一切以她性命终结而偿还,相公亲眼所见。
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撞掉的,是她借我撞她之机故意流掉,她亲口说孩子不是相公的,是高山的;父王之事,你心里最清楚,不怪我,也不怪来朝,是父王猜出相公杀了两位皇子气绝而亡。
相公气死父王,早有求死之心,甘心到京城送死大半为大乔郡百姓,小半却是有愧于父王。但如果我们一家能和睦相处,没有化解不了的危机,大乔郡,应是北执国唯一的封地,你是唯一的老王妃。
相公的死,你应负全部责任。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儿子!”愤愤然一口气把心中积怨说完,花静琬带风含余怒转身大步向门走去,到门前,蓦然停下,“十多年了,我等得起,我有的是时间,你不说,我总会打听到。任他高山藏到天涯海角,天下地下,我都会找到他。不然,我地下无脸见相公,无脸见父王,无脸见高家的列祖列宗!”
门‘砰’一声砸关上,候氏整张脸都僵硬,整个人都木然,媳妇怎么能这样对自己,自己再不好,终是她婆婆。
细碎的脚步声从旁边的屋子传来,渐而近来,门外急走来晚月。
“老王妃!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