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习渊跌跌撞撞走来,“卑职忆起来了,那人的口音与高等一样。”
高等已死多年,现在只剩一堆白骨,稍稍思索,“难不成那人是范南山?”
范鳖刺杀花静琬那一幕浮现眼前,冬儿愤愤地骂道:“什么范南山?就是个土鳖,乌龟王八蛋!”
如果是范鳖,那他是现在真的是范鳖了,静默几秒,望着冬儿道:“冬儿!你与习渊留在这屋。如果真是范鳖,我猜想,他不光想要我死,恐怕也想要你的命。”
冬儿又愤愤地道:“他杀了镖行六个人,重伤习渊大哥,还有五个护卫哥哥不知怎么样,奴才想一棒结果了他。”
来仪回来,禀报说瘸腿男人大约半年前乞讨来到这村,村里人见他可怜,村头的三间破屋子空着,便默认他在这村里住下。
半年前,乞讨!这两个念头滑过脑海,花静琬陡然明白了,如果那人是范鳖,那他半年前定在沂县乞讨。
一次偶然,他乞讨到镖行门前,见来仪与王府护卫出入,又亲耳听到里面的人唤来仪为当家人,由此,他判断镖行是她所开。
又是偶然,大雨天,习渊等人护送官银来到他家躲雨。
老天给了他报仇的机会,因此,微微思索,他在他们的饭里下了蒙汗药,杀了六个不是王府的人,故意没杀死习渊,使得习渊回去报信,并挟持五个王府护卫……不对,他恨的人是她,连带关系,他也恨王府护卫,可他为什么偏偏没杀王府护卫,而杀另六个不相关的人?望着习渊,秀眉轻拢,“习渊!当天,六个下人他们可有得罪过他?”
习渊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在破椅子上坐下,想想,眼眸一亮,道:“好像他们拿他的腿取乐,开了几句玩笑。”
这就对了,祸从口出,可当初还真没看出来,范鳖的记仇心这么的重。
来仪接过话道:“卑职突然想起来了,半年前,曾有个乞丐来到镖行门前乞讨,小人见他可怜,给他两个馒头,可他得寸进尺,吱吱唔唔想到镖行做下人,恰巧那一天都没走镖,下人们都嘲笑他腿瘸,话说不清楚,想要到镖行做下人下辈子。他腿瘸,镖行的下人要体力好,脚力好,身强力壮,他当然不行,我一口拒绝,他随后被下人们赶走。现在想起来,他是刻意话说不清楚,避免被听出口音。”
习渊眨几次眼睑,沉痛地道“少夫人!当家的这样说,卑职想起来了,那乞丐就是这屋的瘸腿男人。当时,六个下人还说他与到镖行门前乞讨的乞丐很像,只怪卑职当时没想那么多……”
花静琬望向来仪,“那你当时就没瞧出来他是范鳖?”
来仪轻缓摇了摇头,“他蓬头垢面,瘦得皮包骨头,瘸一条腿,乱草下还有一只眼睛有伤疤,与被赶出王府时判若两人,小人真是没认出来。”
范鳖被赶出王府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可她已经宽宏大量饶他一命,他上有父母,为何不回家?
想留在镖行做下人,是想等她到来好下手。
这就不难解释他手中为何会有蒙汗药之类的。
没如愿,他怀恨离开沂县。
可他就那么恨她吗?如果有恨,他刺了她一匕,差点要了她的命,那还不够吗?
原来,罪魁祸是她。
怅然一叹,问清楚来仪土地庙在什么地方让习渊与冬儿留下大步向院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