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静琬带护卫再度光临郡守府,直取后院,梅之与众属官暗中胆战心惊,不知她又要干什么。
花公公的大夫人是个半老徐娘,余下的是些妙龄女子,竟也有刚及笄的。
想象过花公公的七房夫人情况,但真正看到,花静琬还是深深震憾。
除去大夫人杨氏品貌一般,余下的皆是面容姣好温顺的女子。虽称夫人,但除去大夫人一人着暗色锦衣,头戴玉簪,像个夫人的样子,余下的一个个皆着布衣,仿似下人。
花公公昨儿刚挨了板子,舌头又被割,十指被斩,他整个人一夜之间气色差许多,艳阳下,斗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滚下。
七个女人与花公公相捱而站,后面的便是住在这后院中的一干人。
昨儿随着小花公公作恶的两个阉人惊怔得瞠目结舌,其中一人稍后脱口而出,“这不是那打人的丫头吗?”
另一个连使眼色,却是晚了。冬儿狞笑走来,伸手揪住那阉人的耳朵,“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啪!一声清脆响,她一抬手狠狠抽那说话的阉人一个大耳光。
阉人捂住脸不受控地旋转着,因此,那相捱而站的人便惊慌躲闪,现场大乱。冬儿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别闹了冬儿!”人在伞荫下坐着花静琬只好出声制止冬儿,冬儿走回,她望向那几个站在前排花容失色的女子道:“你们真是花公公的二夫人、三夫人……”
大夫人干巴巴地笑着,“世子妃说笑,不是夫人是什么?”
花静琬并不理大夫人,瞧着那六个女子,“你们愿意跟着花公公就留下来,不愿意的我为你们作主,领银子回家。”
冬儿把手中早准备好的碎银摊开,向女子们亮亮。
女子们为之一动,互视拧眉。
花公公血红的老眼一瞪,身板一挺,噗!喷出一股血箭。
哇哇!原来是弄这出,气死洒家啦!
花静琬笑道:“花公公!气大伤身,你要是这样气死了,一个女人都捞不着,不过,我还是会让相公上报朝廷,说你为王府的事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噗!又一股血箭飙出,花公公只剩喘粗气的份。
抬头看看天空的灿阳,这鬼天气,即便在伞荫下也暴热,继续向那些已经在犹豫的女子道:“怎么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想回家的,赶紧的。”
三夫人舔舔嘴皮,小声道:“世子妃说的是真的吗?”
花静琬板起脸,跷起二郎腿,端起世子妃的架子,“本世子妃说一不二,当然是真的。那狗奴才本就是一个阉人,他娶老婆干什么?”
三夫人踌躇望眼其他姐妹,暗下决心,提裙子咚一声跪下,眼眶乍红,“禀世子妃!小女子本是西城门外刘家村的,十年前被花公公抢来,十年里就没有没过回家,也不知家中老父母与弟弟如何。小女子愿意回家。”
“小女子也被抢来的……”
三夫人这一跪,猝起带头作用,除去大夫人,余下的随之6续跪去,诉说一顿苦,皆表示愿意回家。
“你们这几个死贱货,竟公然敢弃老爷而去。看老娘不打死你们。”大夫人愣会儿,凶神恶煞奔向正屋,想来是去找可打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