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委屈垂,喃喃自语,“果然被表小姐说中了,奴得成少夫人的出气筒。”
又是柳如烟这货!
作为贴身婢女,冬儿在她受到委屈或是心情不好时不该安慰她两句吗?
被柳如烟说中,花静琬心中有火,但不想朝冬儿火了。
从回到东苑,花静琬就未与冬儿说过一句话,她只是看似专心的在盆里洗着一张白色的罗纹纸。
其实,她在反省,当初只图着自己顺心,确实从来没有从高轩的角度考虑过事情。
冬儿收拾了下屋内,捱壁站着也不说话。
瞧着那张罗纹纸被洗得差不多,花静琬轻叹一声,小心地把纸拎出来,走到门前,对着天空看起来。
倏地扭头,吓得偷瞧她的冬儿赶紧低头。
“太白了!”花静琬仿似没看见冬儿刚才的害怕动作,走回来,把纸扔到临窗而搁放的书案上。
没会儿,高轩拿了瓶鱼鳔胶走进来,冷冷的,像谁欠了他什么似的。他把那蓝瓶搁在桌上,也不说话,转身向门。
“等等。”花静琬从椅子上起来,拔了塞子,凑到鼻端嗅嗅,又塞上,望着高轩的侧影道:“麻烦再给我弄些黄色的罗纹纸。”
“白的不好吗?”高轩望向书案上平铺着的那沓白色罗纹纸。
“给我弄来就是。”花静琬道。
高轩不耐烦起来,“还有没有完?”
花静琬抿了抿嘴角,没说什么。
高轩出去,没多久,就又拿了沓黄纸的罗纹纸来,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等等!”
高轩霍地转过身,盯着花静琬,摄心动魄的眼神毫不掩饰地释放怒意,“我不是你的下人,我还有很多的公事。”
“我知道!”
她花静琬爱权爱钱,爱美男,但她不至于迷失自我。
心静如水,走到高轩面前,尽量笑得温柔可人,给他理了理衣袍,“如果……我真的令你那般的恶心,你休了我便是。”
高轩冷冷地看着花静琬,这女人,迎亲的时候百般刁难,演那出戏时更是逼真,以至于他当时还以为惊吓了她,内疚满满,这时候倒是楚楚可怜。
她是在施苦肉计。
“沈静琬!我告诉你,我不会休妻,永远不会!”
花静琬犹如被干枯的藤蔓缠绕着透不气来,高轩又冷冰冰地出门。
花静琬!你真贱!当初就应该死也不上花轿。
可高轩也贱,明着反感这亲事,却违心地一定要把她娶入门。
这事能怪得着她花静琬吗?
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无忧花!做一朵无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