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理,王府世子娶亲就这排场吗?在北执国,王爷在封地相当于是土皇帝,那世子就相当于是太子。而且新郎高轩都不来叫什么娶亲?
花静琬脸一沉,粗野地把脚抬到对面椅子上,肘支窗,又望向外面,“说我逃家啦!不在!”
短短的五日沟通,沈静玉知道‘逃家’是什么意思,撅着小嘴道:“姐!我可不敢!”
花静琬道:“反正我不嫁。”
沈家田地离沈宅不远,昨天才去看过,青悠悠、嫩嫩的菜在风里颤抖,美极了。
前世早过烦尔虞我诈的职场生活,简简单单的无忧田园生活也是心中的向往,守着几亩薄田,古色古香的宅子,这不,奇迹般的来了,王府又瞧不上沈家,也并不把她当回事,索性不嫁,让他家主动提出退亲好啦。
沈静玉跑出,一妇人疾步向屋门走来,老远就道:“琬琬!这王爷家可是得罪不起,他吼一声,大乔郡得抖一抖,他跺一跺脚,这大乔郡得地动山摇。”
妇人身穿青色对襟褂子,头上斜插一支玉簪,一脸的着急。沈静玉紧紧跟在后面。
沈刘氏进得屋,见女儿仍是身穿素色粗布衣裙,未梳妆,赶紧走去床前,拿了大红喜服起来,“琬琬!别说你父亲已不在京城为官,就是在京城为官王爷可也是得罪不起的。娘知道,他府上这般来委屈了你,但王府总算是没悔婚,如果是悔婚,又或是不提,不也是害了你一辈子吗?”
沈刘氏说得很有道理,可花静琬爱钱爱权但有底限,总之,要她看上才行。
站起来,双手搀扶着沈刘氏,“娘!新郎都不来,可见他们家是多么的瞧不上我们沈家。我们沈家与王爷家地位悬殊,贫富相差太大,我嫁过去,虽说是世子妃,但实则难以做人。”
沈刘氏抹泪道:“娘都知道。但有什么办法,若是拒婚,将会大祸临头。娘想来,我儿性情温柔,知书达理,日子长了,他们一家会喜欢,也不存在什么地位悬殊,贫富差距大。”
花静琬连翻白眼,这不是明着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这还是沈静琬的亲老娘吗?
瞬间变脸,憨憨笑笑,低声下气,“娘!侯门一入深如海,无权无势莫要入,孩儿这一去,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娘!我不去,他家若是从此不提,我宁愿伺候你终老。”
这话不像女儿说出来的,沈刘氏心里有些奇怪。
女儿是不情愿这门亲事,可八天前媒婆上门她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女儿性子温顺,不多话。今日这是怎么啦?
难道摔那跤摔得改了性子?
沈刘氏正想说话,沈城进得屋来,知道今日是二妹大喜之日,他特意没下地。
刚刚了解接亲的情况,他黑着一张脸,紧紧抿着嘴角。
“娘!孩儿觉得琬琬说得有道理。王府这是瞧不上我们沈家,去了没有好日过。”
“你懂什么?王府来的寒碜,我们沈家不也寒碜吗?嫁妆又有什么?”
接亲的人就在门前候着,儿媳妇与请来的儿子来了不帮她反帮女儿,沈刘氏急了,不好对花静琬脾气,冲着儿子起脾气来,最后,撂下一句狠话,给沈静苑一炷香的功夫梳妆打扮,一炷香到,她会再次过来。
沈刘氏火,沈城不敢多话,她前脚一走,他后脚也出了门,想了想,索性负气扛起锄头下地。
沈静玉终是孩子,片刻的无奈,拿起沈刘氏走时狠力搁在椅子上的大红衣裙摆弄起来,“姐!这身衣真好看!真艳!”
花静琬白了沈静玉一眼,觉得沈静玉就是个白眼狼,她姐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她一点也不担心。
眉头一拧,蓦然有了主意。
借口要换衣裙,把沈静玉骗出,她随后翻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