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珠是怎么也没想明白,这话题是怎么急转直下就说到自己头上的,被婆婆一双热切的眼睛紧紧盯住,她是浑身不自在,片刻之后,才干笑道,“这……我们连是何事也不知……”
“那有什么?咱们这就去拦了你公公和耘哥儿,问清楚不就是了。你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那溪姐儿哪儿能比得过你呢?何必舍近求远?”话落,便是不由分说拉了方明珠的手,就要往外走。
方明珠先是反应不及,后又顾忌着傅大太太毕竟是她婆母,怕惹了她不快,竟是被她扯着走到了门口,正思忖着该如何脱身,而且不得罪婆母时,一抬头,却刚好瞧见一道清雅的身影迈进门槛,她登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进来的人自然除了傅修耘,不作第二人想。他皱眉看着她们二人,狐疑道,“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傅大太太见了儿子,也是高兴,乐滋滋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帮着你们父子排忧解难去啊!你们也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能一家子商量?还要巴巴地跑去寻溪姐儿帮忙,溪姐儿再亲能亲过你媳妇儿去?有什么事儿,咱们明珠就可以去求皇后娘娘了,何必舍近求远?”说罢,傅大太太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邀功似的就看着儿子,好似想要他夸她一般。
谁知,傅修耘听罢,却是脸色一变,而后便是急道,“母亲,你能不能不要添乱?家里的事我与父亲会看着办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让你们帮什么忙!”
傅大太太满心的热情就被这兜头的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本还想撒泼两句,一抬头,却见傅修耘脸上的怒色是从未有过的浓,但怕是因着自个儿是他母亲,这才强自压制着,额角的青筋一蹦再一蹦。傅大太太最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当下便知傅修耘这是真的怒了,眼珠子一转,本来满心的怒气,这会儿瞬时便蔫了,只是小声地嘟哝了两句,便算罢了。
傅修耘脸色仍旧黑沉得厉害,但语气好歹稍稍缓了下来,“外头的事自有男人担着,你们就不要多操心了。”而后,目光又落在方明珠身上,略做沉吟后,这才道,“你如今既然已进了我傅家门,日后,皇后娘娘那处或是柱国侯府,能少去便少去一些。毕竟,我傅府在这京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不能因为娶了柱国侯府的外孙女,就巴巴地往上靠,旁人该说得不好听了。”
方明珠目光一闪,觉得这话中含着告诫之意,在心头过了一转,她最后也只得将种种疑虑压在心底,道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