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男人磁性的嗓音,“今日叨扰了。”
过了片刻,她才听到廖润玉捏着甜美的声音问,“这位是……”
问得还挺矜持,挺像那么一回事。
在她的三观里,情敌见面不是应该红着脸,或者红着眼吗?怎么还闹失忆这一出呢?
“哦,润玉啊,这位是顾先生的……”
蒙在鼓里的廖旭文自然不懂,亲自为两人介绍,可惜话说一半便被顾世铭截了胡,“她是谁,你不知道吗?去年刚抢了人男朋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在这跟谁装呢?”
宴会厅比较嘈杂,拉着欢快曲调的小提琴声,来宾的高谈阔论声,还有桌上的推杯换盏,但都没掩盖掉顾世铭的冷嘲热讽,至少他们这群人听得仔仔细细。
廖润玉霎时变了脸。
陶然震惊之余,特意看了看维扬,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沉郁难看。都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她的心还是被扎了一下。
廖旭文先从惊诧中反应过来,急忙圆场,“我想应该是亲家小表哥认错人了吧,是不是亲家小表哥多喝了几杯啊,啊,哈哈哈……那什么,一会儿我还要上去说几句话,先失陪了。”
可惜廖旭文的自导自演没有让桌上的尴尬揭过去,反而让场面更冷。
陶然破罐子破摔一般偏开头,漫无目的地看着一片觥筹交错的景。只是腰际的手轻扣了她两下,男人似乎并未受影响,笑言,“都是亲家,不必说这么见外的话。这位便是令婿吧。”
顾淮云的台阶安排得太明显,廖旭文不可能看不出来,连忙笑着接茬,“哈哈,你看我这忙得头昏脑涨,都忘了介绍。这个是维扬,小孩子玩玩闹闹,两人工作都忙,婚礼一直也还没办。”
“令婿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顾淮云的手一直贴在她身后,这样的姿势不算多亲昵,但完全可以宣布了一种占有权。他的谈吐依旧得体自如,连比他年纪大的廖旭文都被他压住了阵势。
“谢谢顾先生谬赞,年轻人还得拼事业,还要多多历练。”
不过两三句话,犹如四两拨千斤,场面又和缓过来。
他们不过一张桌子的距离,太近,陶然怎么回避,视线都能触及到此时维扬紧张地拥着脸色苍白的廖润玉。
她现在其实真的还好,以前别说看到两人恩爱,就是单单看一眼维扬,她就会痛不欲生。
放下心结后,再回过头来看维扬,看他们走过的路,她的心里生出的更多的是祝福,希望他能得到他所想要的,希望他就一直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但是她也不是完全的圣人,她真的做不到心无芥蒂。当她多看一眼维扬移情别恋后对其他女生的好,她就多自卑一分。
这种自卑无可救药,也无法自我救赎。
她到现在都无法摆脱她被抛弃的阴影。
她不怪谁,在和维扬在一起的五年里,她本来就爱得挺卑微。
话题到此,两方还算相谈甚欢,不必要再锦上添花,廖旭文及时撤身,款步走到舞台上。而维扬则带着廖润玉坐到了另一桌,和她背对着位置。
台上,廖旭文开始讲话。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家父八十寿辰,感谢大家能够莅临……”
陶然提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牛肉粒放入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要不要走?”顾淮云附在她耳边问道。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女孩睫毛轻盈,鼻头小巧,脸颊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她转过眼来,眼里波动着点点星光,似有无措和慌乱。
------题外话------
陶然:顾老板,当年追求我的人没有108个也有88个,我的行情特别好。
顾老板:嗯。
陶然:我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顾老板:嗯。
陶然:娶我你真心不亏的。
顾老板:我心里有数。
陶然:不是在骗我?
顾老板:不是。
陶然:骗我也没关系。
顾老板:陶然。
陶然:嗯?
顾老板:自信一点。
陶然:嗯。
顾老板:你要不好,我不会娶。
陶然:……谢谢。
……
谢谢看文,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