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锐硬拉掌柜坐定,笑道:“莫不是那酒神杜康的传人?”
掌柜见辛锐如此风趣,心下更加踏实,亦笑道:“没准就是哩。”
旁桌的酒客闻言跟着起哄道:“老杜倒会顺着杆子望上爬。那俺姓鲁,又是木匠,莫不是那公输子之后了!”众人大笑不止。
辛锐问道:“掌柜的酿酒之法既是祖传手艺,怕是不能外传的了。只不知是否想过要加以改进?”
“传得传得,别人自是不给,若是小将军要时,小人情愿献出来。”杜掌柜说的有趣,又引起笑声一片,“只是酿酒一道,几百年都是如此,却如何改得?”杜掌柜疑问道。
辛锐笑道:“不需掌柜传授祖上手艺,我现有一新酿酒法,正巧今日来到汝店,也是缘分,不如就你我二人一起将之做出来,由你负责酿造,我负责贩售,盈利大家均分,如何?”
“另外这原料、器皿、人手,杜掌柜都不需担心,自有官府分派,只用你这酒店为作坊,用你本人做督造。”辛锐补充道。
杜掌柜天降喜事,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憋出一句:“小人今后也算官府中人了吗?”
辛锐笑道:“可以这么讲。来日我向孔太守进言设一个酿造司,就由你做个都司吧。”
“好,好,好”杜掌柜喜出望外,无以言表。这个时代商人地位低下,原本能在北海城经商有如此优惠政策已是天底下没处寻的好事,没想到竟被辛锐提携,参与官府之事,叫他如何不喜。
“只是这贩酒的盈利,小人万万不能要,小将军既是看得起我老杜,抬举小人做官,小人情愿将店铺献给官府,也难报小将军恩德。”老杜激动道。
“也罢,如此便在此间设酿造司,具体事项,待我书信一封,杜掌柜可持书与孙乾孙公佑交接。”说罢要了要了笔墨,拿出自备的草纸,写下一纸文书,交予老杜收讫。
看情形,无论如何杜掌柜也是不能接受分红的事了,那就今后按官制给他俸禄,不能白叫他出力,辛锐暗暗想道。
此间事毕,辛锐与周瑜又饮了一会,和杜掌柜聊了些闲话,告辞出门,继而转向南城。
南城连着新建的小城,由于地势平坦,适宜耕种,辛锐规划用作居民区和农业区的,由于冶铁炉和铁匠铺早已建成投产,铁匠又多是陈家村民,无论上工回家都很方便,因此辛锐决定不予搬迁,就将铸造司设在南城。
带周瑜参观了一圈,接下来就赶往东城。东城主要是校军场,各种仓库,东边金矿的产出,也由军士押运至此交割。钱粮重地,有精锐部队在此巡逻守卫,再合适不过。东门外便是山地,也便于军士越野操练。
二人从卯时出发,直近酉时才回到太守府。此时华灯初上,第三天大宴又拉开帷幕。
周瑜这一圈下来,彻底宾服,整个北海城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杂乱,城区规划又与伏羲八卦图暗合,即便再多人住进来,亦能向外无限扩展,当真天下罕有。
辛锐于宴席上向孙乾等人下达新的指示,将城内规划改造诸事,以及新开酿造司都知会诸人。
至于武安国这个新晋的公安局副局长,初时尚有些不甚情愿,而后经过辛锐众人语重心长的劝说,总算应了下来。
这人倒是爽快的汉子,也知小将军体恤自己,想到在新的岗位同样大有可为,并且更适合自己,少顷便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