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和糜竺辞官举家随辛锐迁往北海,辛锐自然心中喜悦,也兑现当日的承诺,不再留与徐州,于路一面派人先行回北海报捷,一面探听曹操与吕布两军动向。
  行军数日,终到的北海城,与途顺便视察了北海小城,只见其内熙来人往,商务、手工作坊、农耕都井然有序,百姓无不欢欣,见辛锐带军凯旋,都拜伏道旁,盛赞辛锐之德。
  辛锐感慨万千,命军士扶起众百姓,自己也下马向众人抱拳施礼,这一来可不得了,这些百姓大多是改造后的黄巾余党、各地流民,哪里见过一个偌大官员向自己下马施礼的!
  更有许多人只闻辛锐之名,都道他是神通广大的仙人,甚至传成:辛将军身高丈二,面似磨盘,手臂双腿有多粗多长……并不知他竟是如此孩童,相见之下,百姓惊诧之余,皆奔走相告,那些本来在屋里忙于活计的也都争先恐后奔出,都欲一睹辛锐之面。
  当初设置小城,辛锐以为陈家庄陈老汉德高望重,心地纯善又颇有治理之能,于是在经过与许家坞、城内商户等各处代表商榷之后,一致推举了陈老汉作为城守,算是半个官员,这其实也就算辛锐自己说了算,毕竟许家坞是许褚作主,从良的黄巾军有辛霸主持,至于北海城,只需向孔叔父打个报告即可。
  一见百姓如此盛意,辛锐感动不已,心中暗道:有这样的人民,一次小小败仗算什么。兵员是无穷的,民心才是根本。而糜竺、陈登见此情景,皆对辛锐之爱民感服得五体投地。
  军队所到,百姓皆端食送水,辛锐下令军士不得妄拿百姓钱粮,又派太史慈和伤已初愈的许褚、辛霸前后督军,这才缓缓通过,百姓更是无不称道。
  盘桓半日,终于迤逦到的北海城下,孔融得报多时,早就跟辛伯安候在城门处,辛锐策马飞至近前,下马拜道:“叔父礼重了,小侄安敢受之。”原来这迎候出城之礼只有太守一级以上人物才担的起。
  孔融激动道:“贤侄大功,理应如此,走,快随我入城再叙。”说罢拉着辛锐上了自己马车,一行人缓缓进城。辛锐又拜过老父亲,相见自有一番感动不提。
  入太守府坐定,辛锐将陈登父子介绍一番,糜竺自是相识,倒免了介绍。孔融本是爱才敬才之人,又久仰几人才德,大喜之下,又深感辛锐之能。
  众人一一拜会孔融毕,只听孔融喜道:“贤侄此次出师,甚为顺利,汝父与吾都甚感欣慰,北海得贤侄如此,可无恙矣。此真我北海之大喜啊!不过愚叔今日倒是还有另件喜事道与贤侄。”说罢一顿,显是卖卖关子。
  辛锐疑惑道:“小侄喜从何来?望叔父明示。”这回他倒是真糊涂了,北海城还有不为己知的喜事,倒也新鲜,何况孔融说跟自己有关。
  只见孔融与辛伯安对视一下,后者也是喜笑颜开,遂缓缓道:“贤侄可闻近日吕奉先袭破曹贼兖州之事?”
  辛锐道:“这却有点消息,可对我们何喜之有!”暗道:吖的地盘又不是咱们打的,你高兴个屁!
  孔融却并不理辛锐,又谈吕布道:“这吕布武勇异常,更兼手下将士了得,若是我们得此人为援,北海岂不更无忧愁?”
  辛锐乍听之下,慌忙道:“吕布豺狼也,叔父决不可引以为援。”话出口,感觉自己唐突不已,于是补充道:“叔父岂不闻那吕布先事丁原,拜为义父,随后又杀之投了董卓,再次以父事之,最后董卓亦被他杀了,今次又欲接连我北海,实是心怀叵测,叔父万请三思啊!”
  孔融闻言却不以为然道:“贤侄所虑亦不无道理,但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丁原身为并州刺史,横征暴敛,为募集训练他的‘并州铁骑’劳财害民,是以吕布杀之,待投明主;结果改事董卓,孰知那董卓亦非良善,惹得天怒人怨,因此吕布无奈故再杀之,今只观其袭破曹操,便知此人并非恶行之辈。”
  辛锐还欲再言,孔融止道:“贤侄且听叔父一言,吕布帐下谋士陈宫,与愚叔曾有一面之缘,此人从善如流,嫉恶如仇,正是因为曹操不仁,遂弃之以投吕布,今次他再次前来北海,正是为我两家发展大计而来求亲。”
  “求亲?!”辛锐赶忙摸摸下巴道:“叔父莫不说笑?那方才叔父所指小侄喜事正是……”在场众人无不吃惊,陈登愣是喷出一口热茶。
  孔融大笑道:“正是贤侄的亲事。吕将军有女年方七岁,闺名玲琪,据陈公台所言天资聪颖,武艺出群,正好配与贤侄。”
  辛锐无言,众人皆无言,半晌辛伯安喜道:“此事吾以为甚好,已与汝娘商议过,答应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