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提起谢婉,霍川反而松了口气,不管这人来历如何,又为何对他之事如此清楚,但此人维护谢婉,便不会是他的敌人。
霍川没有再犹豫,收了剑,朝那人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多谢,便钻入密道之中。
那人见他离开,这才又启动机栝,关上了密道,整个屋子又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这人缓步走出屋外,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大雨滂沱的夜色之中。
雷电交加,暴雨滂沱。
太傅府的书房却灯火一直未歇,青墨闪身进了书房,一边挤着身上的雨水,一边道:“公子料事如神,长公主果然安奈不住,派了霍川去刺杀肖云海。”
卫澈放下手中书卷,垂眸看了看地上他挤下雨水,这才看向他道:“肖云海身边果真有暗卫?”
“有。”青墨挤完了身上的水,又去挤头发上的雨水,一边挤一边答道:“我在暗处看了许久,肖云海身边的两个暗卫,武功路数与霍川十之七八相同,显然师出同门,应该是晋元帝派去保护他的。”
卫澈闻言轻哼一声:“晋元帝自己都无暗卫,唯有一张阮凌峰留下的令牌,可指使阮家为他效忠三年,他竟然将这令牌用在肖云海身上。”
听得这话,青墨停了手中的动作,一脸疑惑道:“这晋元帝是不是太奇怪了些,肖云海让他唯一的儿子受了伤,他不仅不责罚,甚至为了他禁了皇后的足,难道这肖云海才是他亲生的不成?”
“肖云海与晋元帝并非父子。”卫澈皱了皱眉,沉思片刻,抬眸道:“传信通知秦先生,让他仔细查一查肖云海的身世。”
青墨领命退下,卫澈看着桌旁摇曳的烛火,俊美紧蹙。
前世他即便知晓肖云海不佳,但谢婉倾心此人,他也不愿做那恶人,未曾去查过肖云海。
再加上他却有旁事在身,便借君王不喜之名辞官离去。
今生,谢婉对肖云海甚是厌恶,他便未曾将此人放在心上,若不是得知皇后被禁足一事,他还未曾对肖云海的身份起疑。
如今晋元帝竟然用了阮凌峰留给他的令牌,将唯一能暗处护着他的暗卫留给了肖云海,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肖云海与晋元帝的身份。
如今想想,只怕前世谢婉对肖云海倾心,其中也少不了晋元帝的手笔。
这肖云海到底与晋元帝有何瓜葛,竟然让晋元帝如此护着他,不仅舍了自己的亲儿子,甚至还要将自己的长女送到他手中?
房中的烛火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卫澈皱眉回神,肖云海不能再留。
若是再留下去,难保晋元帝不会直接下旨为他和谢婉赐婚。
听着外间暴雨砸落之声,卫澈心头已有几番念头闪过,今晚霍川已经打草惊蛇,晋元帝说不定会将阮家所有暗卫都派去肖云海身边。
若是如此,直接刺杀定然会有损失,而他本就是借着卫氏的身份藏身此处,岂能为了区区一个肖云海劳师动众,将自己置于险地。
肖云海必须得杀,但只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