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拿出自带的干粮吃了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天上的烟火,像是要把它刻在眼里一样,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地上那个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吧?”
张辽还没说话吕布的母亲就叫了起来:“什么?布儿,你要走?”
吕良拉住她说:“哎,男人总是要出去闯一闯的嘛。”
“可……”刚说出一个字吕布的母亲眼睛就红了,吕良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
严平眼看气氛不对连忙出声打个圆场:“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闯闯没事的,既然你母亲放不下你,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啊?”
吕布坚定地一点头:“恩,一定会的。”
严平对着吕母说:“看,你儿子都说了会经常回来,你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的,不要伤心了。”
吕母的情绪倒是有些稳定下来的趋势。可是严巧儿就不一样了,这些日子里高顺几乎每天都要来招惹她,虽然每次她因为害羞没有怎么回应,可她确能明显感觉到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慢慢慢慢有一个绳子把两人越拉越近,把两人之间的联系变得原来越紧密。
此刻严巧儿一听吕布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凭吕布和高顺的关系,他们肯定是要一起走的,不知怎么一想起这个严巧儿的心里就觉得堵堵的,还有一股酸酸的感觉冲上眼鼻。
张辽一眼瞥见此刻紧要着嘴唇,眼眶里的泪水不停打转的严巧儿心里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什么都来不及了,高顺已经俘获了她的心,没想到高顺变丑了以后还是可以这么轻易地让女生倾心,真是罪过啊罪过。
吕布也在心里默默感慨,高顺这个处处留情的毛病真是改不过来啊,这要是在现代你让人爱上你然后再离开,女生倒不会有什么难过的,毕竟没有确定身份而且所有人都习惯了,可是古代的思想又没有那么开放,现在周围一圈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每天早上高顺都会准时出现在严家周围帮这帮那的,人言可畏,虽然草原人没有那么迂腐可这里毕竟是古代,而高顺一走了之,就只剩下严巧儿去承受这一切了,还不用说高顺的离开又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可是高顺这样一个风一样的少年有那里会在意这么些个东西。吕布张辽同时摇了摇头,端起盛着马奶酒的银碗喝了起来。
“那你们明天就走了吗?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吕良还是比较冷静的,出去闯荡可不是随便的玩闹,太多细节还要他这个当长辈的去教给他们。
“不!明天不走!”高顺突然站起来,“在走之前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所有人停下来看着高顺。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马上就要哭了的严巧儿,无比郑重地说道:“我要娶你。”
“噗——”吕布张辽同时被酒水呛到,猛翻白眼地休克过去。就在一边的涂璟急忙叫了一声便抢救张辽,众人立刻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围过来抢救这两人。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忙东忙西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没有动,这两个人在人来人往中目光对视。
高顺盯着严巧儿,再一次开口:“嫁给我好吗?”
严巧儿出奇的没有脸红,这还是第一次高顺和她说话时她不会脸红,她只是点头,只是哭,豆大的泪水砸在地上像是碎裂的水晶。
没有灯光,没有鲜花,换了往常高顺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向女孩子表白的,聊天都觉得有失|身份,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这场面无比美丽,只因为面前那一个一边点头一边哭的女子。
第二天早晨高顺带着严巧儿先整个部族的人宣布两人成婚,没有婚礼,高顺说让严巧儿记住自己欠她一场婚礼,他以后要为她办一场最盛大的豪华婚礼。
张辽、涂璟和吕布收拾好了全部东西,牵了几匹马,扛了包裹,在平日里吕布高顺常去的那个山丘上等着高顺。
吕布看着张辽身边的涂璟,干瘦的身体虽然没有太多肌肉,不过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涂璟的个子并不算高,平凡的长相中藏着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
“我说,你就不介绍一下这位仁兄?”吕布对着张辽说。
“哎呦,我倒忘了,”张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涂璟,字一偲,是有一年饥荒的时候来到我家的。”
“恩,我是少爷的侍从,我的字也是少爷取的。”涂璟插话道。
张辽白了一眼插嘴的涂璟继续说:“这位呢是吕布,字奉先,是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啊?少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涂璟其实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少爷一出张府就知道要去哪里一样的带着他往这边赶来,一路上他不停地问少爷到底要去哪里,可是少爷总是神秘一笑,不予回答。
而来到这里之后明明这个吕布和那个高顺都是陌生人可他们却像认识了一辈子一样那么熟悉,自己明明和少爷一起长大可是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就好像少爷的脑袋中凭空生出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一样。
吕布和张辽的神色一凝,糟了,说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