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逗你的,莫要哭了,记住你现在是在扮男子。叫人看到了你今后还如何在军中混?”洛瑶微眯双眼,虚弱的说道,唇边却扬起一抹弧度。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马蹄声,起初还以为是军中来的人。等到那一对人马来到近前,彩衣才发觉不对。
“公主,不是我军的,是永昌军中的。”彩衣小声对着靠在她怀里养精蓄锐的洛瑶说道,洛瑶听后睁开眼睛回道:“不急,先看看他们有何事再说!”眼中却闪过思量,来人会是谁呢?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他们这个时候不应该来的!
来人正是收到手下影卫和潜伏在渊中的暗探传回的消息,得知今日两军会在这里交换战俘。凭着渊军中的暗探传回的飞鸽传书,他就猜出牧云佥势必不会只是交换战俘那么简单。
这两日两军的夜袭他都是知晓的,而昨夜盛军还放货烧了渊军三成的粮草,牧云佥如此狭隘记仇之人,又怎会放过今日的机会。就算他肯放忍下这口气愿赌服输,想必远在太渊城的牧野也会因为此次的事而借机削弱他手中的权力。如此,他就更要挽回丢失的颜面,不让牧野在朝中借题发挥。
一路上姬玺都在思考这如今的局势,他知晓盛帝来到军中大营后,虽并未亲自带兵下战场,但是他手下的金甲军却是一次不落,每一场战役都有参与。他直觉她今日也会在这里,而她那么憎恶牧云佥,若是相见两人势必会交手。
因要躲开两军的视线,他们一行人一路穿山而来耽误了一些时辰。待来到这处平原时,战场上除了一地血腥和纵横的尸首,就只有一个跪坐在地上的金甲军格外的显眼,只因他是这里唯一一个坐着的,还活着的。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何事?其余的两军都去哪了?
待他们骑马来到那人身后不远处,姬玺才发现他怀中还有一人气息微弱,像是身受重伤不久于人世的样子,想必这为金甲军是在与同袍做最后的道别和缅怀。只是看着这个金甲军的背影,他心中有些异样不禁眉头轻蹙。这名金甲军怎么看着这么弱小?
他下来马,来到那人身前想要看清他和他怀中的人长何模样。那名金甲军见他走来,不禁回头警惕地看着他,眼中是惊疑不解之色,他心中就肯定这人是人识自己的。因他今日并未戴面具,他是认出了自己是何人!只是他却并未见过这名金甲军,那就有可能这人是易容了。
他并未作声,只是来到两人身前,看清了那个倚靠在那人怀中的另一名气息微弱的金甲军。待看清这人也是一个身材瘦弱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子装扮时,他就情不自禁的笑了。他们还真是有缘,竟还真就让他给找到了。只是,当他的视线看到她包裹着素绢的左手和素绢上被染红的血迹时,他眼眸一缩。
“我们又见面了!长盛公主!盛君晴!为何你每次都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他看着躺在地上虚弱的她,蹙眉问道,声音有些冷冽。生气她照顾不好自己,总是受伤。
“那是因为姬太子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厄运!”被认出身份,睁眼就见到了老熟人,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他能来这里,自然不会是全凭猜测。凭他的能力,想要知道阳城别宫的长盛公主是不是她,不过是费些时间的事情,并不是难事。
“说得好!卓成带这位彩衣姑娘下去,别伤了人!”他冷笑着回了一句后,俯视着地上的她,对身后的卓成说道。
本还有些疑惑不解的卓成,在听到自家太子殿下的话后,不觉得看向那个一身男子装扮的金甲军,有些不敢置信这人真是那个娇俏柔弱的彩衣姑娘!只是,太子殿下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卓成走上前想要带走彩衣,却被洛瑶伸手制止。只见她示意彩衣将她扶起来站稳,她看向身前站着的姬玺。他还是一身墨色劲袍,哪怕是来如此凶险的两军战场还是一身寻常装扮。而且就只带了这么几个手下,真是狂妄又自大。
“姬太子有话不妨就在这里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今不做太子,改作山匪了呢!”她眉目平淡出言讽刺到,只是声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