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的摊位,简陋得几近凄惨。若是把那些铺面比喻成富翁的话,那么叶晓的摊位,只能说是乞丐一流了。不过叶晓并不介意,有人有缘,才能买得到这剑穗。
这可是蕴含着灵气和封印了大自在须弥剑印;在这个修行者绝迹的世界中,已经算得上一等一的宝贝了。所以叶晓并不急,这匹千里马,终究会遇到伯乐。
过往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是对于叶晓的摊位,他们仅仅撇了一眼,便掠过了。连个上前问价的都没有。
一方面叶晓制作的剑穗,手工太粗糙,看起来像似胡乱将红线塞进铁制指环的一样。另一方面,这个社会舞剑的人稀少,看得出这东西是剑穗的更是少之又少。自然无人问津了。
叶晓自中午开始摆摊,一直到入夜,依然没有一个人问津,不禁有些气馁,暗道这些人不识货。悠悠的收起剑穗,将报子折叠起来,装进口袋当中。心说明天接着摆摊,不相信没有一个识货的人。
走到那个老妇人的摊位时候,老妇人已经收好东西,慢慢的一麻袋,看着叶晓走过来,老妇人笑呵呵的迎上去,将手中的一捆红线递给叶晓,说;“小伙子,老婆子看你摆了几个红线制作的东西,老婆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你做生意的方式不对,想要别人知道你那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要吆喝,否则很难卖出去的。”
叶晓接过红线,轻轻的点点头,他知道老妇人的关心。不过这东西,吆喝也没用,找不到识货的,只会浪费口水而已。
看着老妇人身后高过她身高的麻袋,叶晓眼中闪过不忍,说;“老人家,你家离这里远吗?”
老妇人虽然不知道叶晓这样问是什么原因,但还是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家在离这里不远的二环路上,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嘛。”
“二环路吗?嗯,离学校挺近的。”叶晓喃喃道,伸手将老妇人身后的麻袋一把甩到肩上,说;“老人家,我在雨门大学上学,离二环路不远,就送你一程吧。”
老妇人愣愣的看着叶晓不顾脏兮兮的麻袋,扛在肩上。干涩的眼眶,缓缓湿润起来,泪花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丢失这样的发自内心的感动了,这些年独自一人以小摊为生,受到多少冷嘲热讽,受到多少辱骂和鄙弃,几乎让她忘记了,这世间还有爱的存在。
老伴的逝去,儿子和女儿各奔东西,留下她独自一人在这里挣扎。看清楚人世间的人情冷暖,让她对整个社会开始失望,到最后的绝望,至此每日笑呵呵的面对。因为她觉得,这些人不值得自己生气。想起以前在她未出阁的时候,告诉她,人的一生,生活着的只有自己。
以前她并不明白,在几十年的风雨洗礼下;她终于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人的一生,除了自己,还有其它吗?
老妇人抬起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喃喃的说;“这风真大。”
老妇人的异样,他早就看到了。不过他没有问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叶晓说;“老人家,你前面带路吧,我不认识路。”
“哎哎哎,好好好”老妇人有些激动的急忙向前走去,叶晓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老一少一路除了花鸟市场,走上宽阔的大马路上。此时老妇人已经恢复过来,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晓,叶子的叶,春晓的晓。”
“老婆子姓李,不要老人家老人家的叫吧,怪别扭的。若是觉得老婆子年纪还不算小,就叫一声李奶奶吧。”
“嗯,李奶奶”
“那我就叫你小叶吧。”
“嗯”
老妇人而叶晓,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走过两条街,来到一处低矮的黄砖平房。一眼看去,延绵三四里的地方,都是低矮的黄砖平房,像似十几年前的厂房。排列整齐,但是却显出岁月留下的沧桑。黄砖的泥质已经开始脱落,屋顶的水泥也露出斑斑驳驳的迹象。
李奶奶为叶晓介绍到,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机械厂。后来企业私营化,因为生产效益低下,倒闭了。那时候,她老伴就是厂里面的工人。工厂倒闭了,他们只能每天靠收敛破烂度日。后来老伴走了,她也老了,扛不动,也跑不远了,只能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
自始自终,李奶奶都没有提及他的子女。叶晓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李奶奶不愿意说,他也没有问。
李姓妇人将叶晓引到一处小院当中,推开门,一股木质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小院里面杂草遍地,遮盖上原本地上的青石板,李奶奶年老了,小院经久无人打扫,这样也是正常的。
李姓妇人推开斑驳的木门,引叶晓走进去。入眼处除了昏暗还是昏暗,黑漆漆的,半响之后,叶晓的见光度方才调整过来,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一个半人多高,黄里泛黑的柜子;一副古老的梳妆镜。一张泛黑的八仙桌和几把打了补丁的椅子了长凳。小屋最里面摆放着床铺,不过那床铺露出一角,那是长凳。两张长凳上加上几块木板搭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