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留下话,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郝若初不明他的话意,但她很乐意自己动手,而且她本来就是想出去走走。
郝若初走出来后,发现不远处有一处火焰,火焰前还坐着一个身影,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那个男子。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无意中却发现男子的背影好像有点熟悉;但是这种思维,很快被她联想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想起了郝建锡,那个唯一疼爱她的亲人。
“去把米淘一下。”男子好像知道她走了过来,没有回头,直接把手中的米递给她。
郝若初从神思中回过神来,还有点愣了一下,她两旁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心里才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后也长眼睛了。
她接过盆,里面其实有水,倒了之后她又来到火焰边坐下;这种微冷的夜晚,有点火焰罩着温度才正好。
男子把生米就这样放在火焰烧,这就是他们的食物来源。
“想通了,不去找你的同伴了?”男子手里拿着树枝弄着火焰,还是没有正面看她一眼。
郝若初投给她一记白眼,这个人明明是个热心肠,可偏偏又老是往人家伤口撒盐。
因为他的一句话,他们彻底陷入沉默中;对着浓浓的夜色,是个吐露心事的首选佳地。
渐渐地,月亮也从乌云中悄悄的冒了出来,罩着漆黑中的万物,让人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隔了很久,他们依旧是一句话没说,郝若初不光是沉浸在心月和小虎子的离去中,太多泛滥的情绪,让她想到了亲人。
“你很像我一个亲人。”郝若初对着旺盛的火焰,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
男子手中的树枝明显顿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向她,只是藏着自己神秘的思绪。
“是嘛?他在哪?”男子这才看向她,好奇的问道。
郝若初眸子低垂,火光中,她表情显得异常怅然,“他已经不在了。”
“你在诅咒我?”男子很不满的语气。
郝若初白了他一眼,他的话虽然不讨人喜欢,却也让人怒不起来,因为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
“多年前,我们家被奸人陷害,最终被官府流放;短短一年内,家父亡故他乡;后来就连最疼爱我的哥哥也弃我而去了。”
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郝若初情绪低落到了谷底,一脸伤感的频频叹气。
“你说我像的人,就是你的哥哥?”男子随着她低落伤感的情绪,语气也变得温润了不少。
郝若初看向他,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是短暂的相处下来,她总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正是因为他和郝建锡相似的那一点。
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树枝,她无聊的拿着树枝在火焰里拨动着树枝,过儿半响,她才悠悠的开口,“说像,可是又不像;说不像,却又总带着一种亲切感。”
“哪里像?”男子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几分兴趣。
“你的影子。”郝若初转眼看着他,她没有说谎,确实是男子的影子让她回忆起郝建锡的身影。
“就这些?”男子似乎还有点不满似得。
郝若初倒抽了一口凉气,抱着双膝,她开始回忆那短暂却难忘的快乐时光。
那段美好的时光,是她第一次拿出来与别人分享,也许是个陌生人,所以她没有任何拘束,戒备,而是分享的很投入。
皇宫——
宣明殿内,萧瑾晟正在书桌前审批近来兵马出入情况;因为查到不少漏洞,以及他不明的军马调动原因,所以他显得聚精会神。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虎猫行色匆匆的直接闯了进来,甚至顾不上担心会打扰了萧瑾晟。
萧瑾晟手中的笔一顿,本来是平静的心理,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低着眸子,尽量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隔了好一会,他才抬眸问道:“出什么事了?”
能让虎猫都如此紧张的事,他相信绝对不是小事。
“皇上,是郝妃娘娘出事了。”虎猫一脸凝重的说道。
“什么?”萧瑾晟猛的站起来,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热,刺痛,他捂着胸口,“呕”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的视线渐渐陷入一片漆黑中,最后的意识中,还浮现郝若初那张熟悉而温柔的笑脸,最后,他在摇摇欲坠中昏倒在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