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板着一张小脸,又用怀疑的目光瞟了萧沫一眼。
萧沫笑了笑,随即又跑到那个刚堆了一半的雪人身边,抓起地上的积雪,很麻利的顺着雪人缺少的部位堆积了起来。
荣辉看了之后,心里开心不已,也消褪了对萧沫的排斥,眼看雪人快堆出人形了,他也别想错过这么好机会,于是赶紧跑过去帮忙。
兄弟俩难得肆无忌惮,难得和睦的相处,难得露出同样的笑脸。
在旁一直看着他们的郝若初和贞岚,都怀着不同的心思;郝若初则是羡慕他们的纯真,也想到了冷宫里的枫儿,内心一阵哀伤。
贞岚则是看着他们的开心,却不敢把一切想象的太美好;甚至偏执的认为,美好来的太突然,有点让人不敢接受;最主要的是,这份美好来自于郝若初的恩赐,她绝不相信郝若初真的会有意跟她和平相处。
“看着这一幕,娘娘没有什么感触吗?”郝若初先开口,语气表情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温和,而是显得有点冷淡。
贞岚收回神思,回归状态后,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有相信郝若初的表面之作,就知道她是不安好心。
“你想说什么?”贞岚也冷不丁的的回了一句。
“臣妾不想说什么,臣妾只想娘娘能够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郝若初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贞岚厉眸微缩了一下,眼中洇上一丝阴凄凄的冷厉,郝若初这是想在孩子身上对她进行报复,而且她已经展开行动了。
“你以为你真的推翻本宫嘛?”贞岚嘴角一勾,一副洋洋得意的笑道:“你一个已经铁定无后的人,还妄想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作乱,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本宫不妨告诉你,即便本宫得不到母仪天下这个位置,本宫今后还有两个儿子,本宫照应还会是南北朝的太妃,同样还可以入皇上的皇陵;而你,一个无后的妃嫔,只配葬在你郝家的墓穴中,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贞岚说到最后,厉目中噙着狠戾的肃杀之意,恨不得立马就看到郝若初最终那凄惨的下场。
“既然娘娘这么说,臣妾也不妨提醒娘娘,能活到最后才是您的儿子,倘若因果报应在孩子身上,娘娘恐怕不见得能如愿以偿。”郝若初同样不失狠戾,她的情绪甚至还要淡定几分,让人感觉她对未来的事情好像很有把握。
“你……”贞岚气急,怒目一瞪,却愣是找不出更狠的话来回驳;不管怎样,郝若初没有孩子可以让她去诅咒,她即便说再狠,也不及她狠毒的把罪过都诅咒在她孩子身上。
“娘娘息怒,贵体要紧;臣妾可不希望游戏才刚刚开始,您便知难而退了。”郝若初更加得寸进尺的冷嘲道。
既然贞岚句句带刺,且句句都扎在她心里,她也没必要顾及她的感受,现在她们之间,就看谁能撑到最后,鹿死谁手,也就在此一搏。
“你放心,本宫一定奉陪到底。”贞岚差点中了她的激将法,所以很快她也恢复到趾高气昂的姿态。
“臣妾拭目以待;不过臣妾也好心提醒娘娘一句,别人恩赐的权位再高,也不及自己执掌大权。”郝若初不温不冷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你想自称为帝?”
郝若初淡淡一笑,“臣妾何德何能,臣妾不过只是想为自己争一席之地罢了。”
“郝若初,你好大的野心,本宫居然小看你了。”贞岚眸子一眯,一脸厉色的说道。她只是一心以为郝若初想谋得皇后的宝座,可万万没想到,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娘娘过奖了,要不是娘娘提醒的及时,臣妾怎会想到,臣妾一个无后之人,如若想在宫里谋得一席之地,那还不是难比登天,但如果臣妾能执掌大权,那么事态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呢!”
郝若初依旧是轻声细语,眉目含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以及行为存在任何不妥。恰恰相反的是,她表现出的自然,似乎对她所要的一切,都能随时只手可得。
“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你以为皇上会容你得逞诡计嘛!你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你个人沉浸在美梦不肯醒来罢了。”贞岚恼怒的有点不知所措。
郝若初轻笑了一声,“皇上近来龙体时常传出抱恙,保不准还能撑几年;在此期间,只要有人替臣妾执掌兵权,臣妾还怕大事难成嘛?”
“你居然敢勾结朝臣,你可知,这可是朝中大忌,一旦被人识破,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看来你真是疯的不轻。”贞岚一脸冷厉的说道。
她尚且不清楚郝若初手中到底掌握多少人脉,所以她只能出言恐吓她,最好先把郝若初吓回去,她也好有更多时间去调查她,然后揭穿她的阴谋诡计。
“臣妾是疯的不轻,谁让臣妾是孤身一人呢,死了也不过就是具尸体罢了;不像娘娘您,拖儿带女,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世。”郝若初故意靠近在她耳边说出了最后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