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是一直打算削减薛将军的势力嘛,为何这会又派他亲自率军呢?这样一來,岂不是被费心思了。”贞岚故作一副不明又好奇的说道。
萧瑾晟收回沉重的思绪,看向贞岚说道:“岚儿莫非刚才沒注意,薛子沐说的很清楚,前方魏将军率领的军马有难,而这件事朕并不知情,那么意味着什么呢?”
贞岚看了他一眼,随即从眼底转动出一丝流光,恍然大悟她,惊讶的说道:“也就是说,薛将军一直暗中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要知道,私下暗中关注军事机密,乃是大不敬之罪,情节严重者,可以论意图谋反的罪名定罪。
贞岚心中得意,薛子沐,你自己设计想來献殷勤,然后借此从中打破我的计划,恐怕你万万沒有想到,你会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座坟墓。
“如果只单单是关注,倒也无妨,怕只怕他是另有企图。”萧瑾晟半低着眼帘,有点忧心忡忡地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绝对是个煽风点火的好机会,贞岚偷偷的瞄了萧瑾晟一眼,萧瑾晟对薛子沐明显存有戒心,她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借机添把火。
“怎么会呢!薛将军忠心为国,且又是年轻有为的堂堂三军大将军;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誉,这天底下,谁人还能不知足,谁又敢不知足。”贞岚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帮薛子沐说情,毕竟因为那场赐婚,她们交情匪浅,这会要是落井下石,恐怕不太合适。
再者说,她和薛子沐之间的关联,看似是已经毫无瓜葛,但她们曾经联手达成的协议,始终都是牵绊在各自心底的火线,万一哪天被引爆了,总有个你死我亡。
但贞岚现在选择帮薛子沐说话,也不完全是因为以往的交情;而是为了以后打算,她好歹也处处为薛子沐说情,到时候薛子沐要真是跟她翻了脸,起码在萧瑾晟心里,也是他薛子沐忘恩负义在先。
“但愿如此吧。”萧瑾晟勉强的笑了笑;关于朝政,他也不希望贞岚过问过多,他能为贞岚创造的,便是他一直都不断努力达到的安定和快乐。
贞岚也相视一笑,无意中又扫视到桌上的汤羹,还冒着屡屡热气,正好给她找了转移话題的方向;于是她端起小碗,笑盈盈的说道:“这汤羹都快凉了,皇上还是赶紧趁热服用吧。”
萧瑾晟轻轻点头,随手接过小碗,三下五除二的喝了大半碗。贞岚见他放下碗來,连忙体贴的帮他轻轻的擦拭嘴角。
“对了,听说皇上近來喜欢在雨后独自漫步,不知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贞岚贴在他怀里,像个小女人般娇羞的问道。
“倒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只是无意间遇到了一个孩子,而且朕跟他特别投缘,所以时而会去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再遇这个投缘人。”萧瑾晟知道不能再瞒贞岚了,既然她问出了口,显然是已经得知了相关的消息,如果他再刻意的隐瞒下去,岂不明显是做贼心虚,再者说,这件事又不算是什么秘密。
“孩子!”贞岚惊讶的看着他,这皇宫里的孩子是屈指可数,怎么会有她不知道的孩子;而以萧瑾晟的话意,这个孩子显然不是他膝下的子嗣,那么还会有什么人孩子?
“莫非这宫里还有非皇上的子嗣?”贞岚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所以她又惊奇的说道。
萧瑾晟有点出神了一下,想到枫儿认真喊他爹爹的样子,他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萧瑾晟收回神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贞岚心里一触,属于萧瑾晟脸上的幸福笑脸,不是只有她才能给予嘛,什么时候被一个神秘的孩子取代了,她心里渐渐的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好了,不说他了,帮朕看看折子吧。”萧瑾晟见她有点出神,也沒有多做过问,索性借机把话題扯开。
贞岚及时收回神思,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心思却再也不能全神贯注的留在这里。
如今的岚菱殿,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样貌;面积扩大了两倍不说,整座宫殿内散发着一股富丽堂皇的贵气;精湛别致的建筑,独特的装饰,犹如金碧辉煌中的一座碉堡,极为夺目。
光是一个偌大的前园里,一走进便迎來扑鼻的奇香;走近一看,各种奇花异草,正盛放着各自的艳丽,芬芳无限,美不胜收。
东园里的一座亭阁中,贞岚正在独自在亭阁内赏花品茶,看似好不悠闲。一身靓丽的翠绿色印花宫服,将整个人都融入在美艳的花草中。
远远看去,便能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对着如画的景色出神,一张花容月貌显得有点微冷,但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
白鸽行色匆匆的走进园内,四处张望了一下,像似在找什么人,又像似在提防什么人。
不知是因为看到了贞岚就在东园的亭阁里,还是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白鸽更加加快了脚步,直奔亭阁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