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一句话,李捷都是大庭广众的责备而出,就算芒松芒赞如此屈辱的前来谢罪,他之前入侵大闽,攻击太子都是事实,绝不能如此被轻易忽略过去!
听着李捷的责问,不少距离近的大闽将士纷纷又是仇恨起来,在千里之外奋战,背后却被人捅刀子,任谁都会恨得刻骨铭心咬牙切齿。
而且吐蕃入侵的确也损害了河中地区其他粟特国家的利益,刚刚的同情与兔死狐悲之情明显淡了不少,一大群粟特人君主贵族亦是敌视的瞪着芒松芒赞背影。
听着李捷冷酷的话语,芒松芒赞一下子慌了,因为李捷说的都是事实,尤其是他与长安的勾结闽王也知道,要知道虽然同出一源,京师如今与长安明显的水火不容,听李捷的意思,似乎要彻底铲除自己了。
平日里的野心与威风跋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刻看着李捷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靴子,芒松芒赞竟然除了畏惧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又是颤抖的叩首在了地上。
既然敢怂恿赞普亲自来谢罪,吐蕃人倒是有着几分准备,紧随芒松芒赞身边,韦-沙陀慌忙的跪地匍匐向前,双手高高举着一封闽式公文捧到了李捷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的哀求着。
“陛下,赞普冤枉啊!”
“开元二年四月,东曹人反,图谋攻击大闽河中都护府,都护府关河校尉董大义修书调拨吐蕃兵镇压叛乱,赞普为大闽姻亲勋臣,特此倾国之兵出动,讨伐东曹国,这才会暂居恒罗斯城!”
“胡说八道!”
没等韦-沙陀说完,太子李瑾已经是火冒三丈的冲了出来,戟指着韦-沙陀怒气滔天的喝骂道:“既然如此,吐蕃为何夺我恒罗斯城两月多未还?而且今日还挥军南下,围攻孤之军阵,分明是包藏祸心,今日陛下到来,汝还敢胡言乱语于君前,何其厚颜无耻!”
攻击太子,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不论他芒松芒赞如何谢罪,都足够处死了,李瑾的怒吼,让大闽军官们更是愤怒了几分,有的甚至还捏紧了刀剑跪伏在地,跟着恳请的吼道。
“吐蕃罪大恶极,请陛下诛杀之!”
有的昭武九姓国主虽然不太愿意大闽随意处置任何国主,却也是无话可说。
可就在李捷满意的点点头要顺水推舟时候,韦-沙陀又是悲切的叩首在地。
“陛下,赞普其冤啊!”
“承蒙天朝青睐,降晨曦郡主与我赞普和亲,赞普喜不胜属,亲自沐浴焚香在恒罗斯城以静候天朝郡主降临,然有小人作祟趁我吐蕃迎接和亲队伍回恒罗斯之时,夺郡主,向南奔逃。”
“赞普守护天朝郡主心切,这才会头脑发昏挥军南下,追击宵小盗匪,此举完全出乎对大闽一片忠心,至于围攻太子,实在是误伤啊!”
“当时盗匪逃入群山之中,太子殿下大军拦路,赞普这才以为是盗匪同伙,如今看来,一定是有心人妄图挑动大闽吐蕃大战,以图渔利,此事天朝礼部尚书萧盛萧大人亲眼所见,可为吐蕃作证,闽王圣明,万勿中小人离间之计啊!”
韦-沙陀的唐语说的还真不错,几乎是句句泣血,巧的是,正好老萧盛也是下午带领禁军回合过来,这时候也跟着李捷出营,老头子守礼惯了,听此言也跟着出班,对着李捷拱手拜下。
“陛下,吐蕃之臣所言倒是事实,的确有人劫掠了和亲队伍。”
瞄了一眼韦-沙陀碰上来的书信,老萧盛又是翻开看了一眼,旋即亦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陛下,这也的确是河中都护府的音信。”
听着老萧盛的证言,李捷与李瑾却是几乎同一时间翻了个白眼。萧尚书,你这是唐人还是吐蕃人啊!净胳膊肘往外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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