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火上眉头,崔帕克扯着姚崇的衣袖拼命吼叫着,心烦意乱,姚崇却也是一筹莫展的看着步步逼来,猫戏老鼠一般的贝都因铁骑束手无策。
“还怎么个毛办”
人心惶惶时候,一句粗口猛地在太学生们的耳边嗡嗡响起,拔出佩刀,举得高高的,宋小步跑在拉成一条直线的儒兵阵前,暴怒的吼叫着。
“来之前,老子已经说过,这一趟十分危险,九死一生,要抱着死在乱刀之下的心理,现在不过这个危险来了,跟他们拼了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千秋二壮士,赫大梁城大闽养士十几年,为了大闽,肝脑涂地,身首异处又何妨是向这些胡蛮显露我大闽士人风骨的时候了”
哪怕是最卑贱的乞丐,心头都有着不可动摇神圣的东西,更别说士子,为了士人风骨,历朝历代的士大夫甚至做出了不少现代人不能理解的牺牲,哪怕拼上全族性命也不在话下,如要离刺庆忌,请吴王杀自己全家,挫骨扬灰于市集,断自己右臂投靠庆忌,一句击而杀之,天下闻名,一句风骨,也是将这些瑟瑟发抖的太学生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起来。
我们是士,高贵的士,哪怕是死,也不退后半步的士
心头嘶吼着,前排的儒兵再一次挥洒出了铁蒺藜,后面的弩兵平稳的端起了钢弩,眯着眼睛秒向前方。
对面,萨拉丁手下头号大将,全身都包裹在两层波斯练甲下的熊形巨汉阿萨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本缓步前进,就是要给眼前这群闽蛮子强大的心理压力,甚至不用冲锋就吓垮了这支闽兵,不战而屈人之兵,西方人也懂这个道理。
可谁知道事与愿违,闽人非但没被吓倒,反而士气更加高昂起来,看的阿萨德满心厌恶,也没有了继续猫捉老鼠的心思,大吼一声,美人腰粗细的大腿狠狠一夹战马,速度顿时提了起来。
另一头,伯克尔也差不多的心思,呐喊着驱动战马,也是带头冲锋了起来。
虽然没有萨拉丁的亲军这把重甲精良,可借着下坡这个地利,沉重的骑兵依旧冲的气势惊人,沉重的马蹄敲打的山坡咚咚作响,也敲打着儒兵们心脏通通剧烈跳动。
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前排的宋甚至能看到对面阿拉伯人长得老大大嘴中,跳动的小舌头,再也按耐不住的宋嘶吼着挥下了军刀。
“射”
仿佛一个宣泄口那样,前排的弩手整齐的扣动了扳机,一排弩箭平射而出,惨叫与嘶鸣中,三十多个阿拉伯骑兵翻身落马,人的尸体,马的尸体又绊倒了十几个骑手,一片人仰马翻。
五十米,第二排弩手也是扣动了钢弩,这一次的杀伤力更大,快百多名阿拉伯人翻滚落马,有的人仅仅是小伤,也被奔腾的战马活活踩死,冲锋的骑军更是空出来一大块。
三十米,眼看着最后一排闽蛮子雪亮的钢弩,阿萨德心在滴血。
这些虽然不是萨拉丁最精锐的铁骑,,但也是他同族中最强悍的战士了,如今短短时间就死了三层,暴怒的用手臂挡开射向面门的弩箭,阿萨德把长矛狠狠地放下,对准了那个一直叫嚷的胖子心窝。
对他,阿萨德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射完最后一轮弩箭,儒兵们直接直接扔了箭袋,拔出挂在腰间的三棱弩刺装在前头,对着呼啸而来的骑兵,宋同样把横刀瞄准了奔跑在最前头那个犹如甲胄怪物的阿拉伯酋长头颅。
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喊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宋第一个冲出了阵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算拼个敌我俱亡,那又如何心里呐喊着,宋原本书卷气十足,甚至还有些奶胖子味道的脸颊上,也是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狰狞的狠笑。
迎着呼啸而来的长矛,胖子皮球一样弹跳起来,狠狠砍向了那人的头颅战马踩在铁荆棘上轰然倒地,关键时刻,长枪终于是慢了一拍,从宋肋骨下面擦过,绕是如此,也划破了步兵甲,在他腰上划出了一道硕大的伤口。
沉重的摔倒在地上,昏头涨脑的翻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宋这才迷糊着回过头。
入眼处,刚刚的生死劲敌仰面趴伏在地上,而他的后脑勺,一支长箭还在瑟瑟发抖,不可思议的又是扭过差不点断了的脖子,阿拉伯人的身后山坡上,一骑高高在上的铁骑,傲慢的搭起了第二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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