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一肚子火,陈樟明顺势就发到了倒霉的护兵身上,声色俱厉的训斥道:“本将命令,军事会议一概不许乱闯,尔如此藐视军法,莫非本将刀不锋利否?”
“将军!”
急促的单膝跪伏在地上,喘着粗气那护卫兵急不可耐的哀求道:“要斩属下也等过后再斩吧,罗马城,反啦!”
“啥?”
“怎么可能?”
“你再说一遍?”
一下子,屋子内十多个将军幕僚没有一个坐得住的,全都弹簧般蹦了起来,教皇苍老的脸更是一下子变得惨白。
足足愣了半晌,陈樟明更是直接推开了门口卫兵,急急匆匆的就赶到了外面。
都护府是一座罗马样式三层的小楼,会议室就在三楼,没有玻璃的窗户上,一眼望去,残破的罗马城尽收眼底,原本就已经破旧,古代精美的建筑雕塑毁坏,显的一片破败,今日的罗马却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惧。
混乱的呼和声哪怕站在台伯河边的都护府都是清晰可闻,哭声,喊声,惨叫声,汇聚成一股奇怪的交响乐,偌大的破败城区内,到处都是一条条黑色的烟柱直冲青天,火光烈焰时隐时现。
尤其是台伯河上游一处更是重灾区,惨叫声以及逃散的人群在这里都能看得到。
咣的一下,陈樟明的拳头狠狠砸在了窗框上。
都护府门口,一群又一群护兵已经急急匆匆开了出去,半人高的虎头方盾被摞成一排,锋利尖锐的长矛犹如森林一般的树在盾上,森严的阵势让人不敢轻辱。
盾阵后面,牵着马,一个个军官却是急切的向外赶去。
这场混乱正好打在了闽国远征军的软肋上,是罗马的教皇邀请闽军入意大利,罗马可以算得上大本营了,伦巴第人才是镇压的目标,所以在军事布局上,远征军加上补充来的闽国雇佣军,招募的意大利本地人一共差不多两万军队呈现一个网状进驻百多个城堡,星罗棋布的控制伦巴地大区境内大小城市,村庄,罗马城护卫都护府的才一个府一千二百人,一半儿还在城墙。
谁能想到大本营反了。
陈樟明阴沉这脸,倒是沉作冷静的指挥麾下出去调兵,杨芎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转着圈,尤金一世更是抱着圣经祈祷个不停,不住地对着远征军将士劝告着一定要冷静。
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的杨芎忽然一点儿没有文官样子,满是凶狠急迫的像个武将那样,揪住陈樟明的胳膊就大嚷了起来:“给我二百人,本官要杀到台伯河上游亲自救人!”
“杨先生,谨慎啊!贼乱至少数万,你带二百人,就跟石牛如海一样,救不了人还的吧自己搭上!在等半天,最近的平胡堡有兵胡汉兵三千,等这支援军一到,罗马城什么事儿的好解决!”
陈樟明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都是杨芎劝自己小心谨慎,今天的角色却反了过来,让他很是怪异。
不过脸色憋的通红,杨芎非但没有应下来,反而又转了两个圈,这才咬了咬牙,小心翼翼贴在了陈樟明而耳旁耳语了几句。
“什么?钟掌柜是闽王的女人?”
吓了一大跳,陈樟明直接惊愕的嚷嚷了出来,慌得杨芎赶忙无助了他的嘴,左右看看,除了教皇尤金一世有些听不懂的诧异看过来,没有人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陈樟明。
绕是冷静下来,这个莽夫也是禁不住满面悲催,小声急促的对着杨芎责怪道:“杨先生啊杨先生,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钟夫人是外室,闽王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嘛!”哭丧着脸,杨芎也是悲催的回答道。
失去了刚刚的淡定,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原地转了几个圈,陈樟明咬了咬牙,忽然高高举起了横刀,悲催的大声吼道:“传令,全军放弃都护府,所有人披甲,跟本将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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