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历了大风暴,舰队必须补给,大船就停在了深海中,残余的十来条小船开到港口修理,修整,整个下午风和日丽,一点儿也看不出昨晚可怕的大风暴。
到底还是有些特权,府兵们窝在船上啃鱼干吃咸菜,侯杰与李玉儿却是登上了港口,到了临海的大酒楼中,太阳渐渐沉下海平面,余晖照的海水一片灿烂,密密麻麻船只停靠在港口摇曳不止,吃着美食,人生再惬意不过了,可李玉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昨晚上不还捣鼓上了岸好好吃一顿,这可是我姐给的生活费,特意为你才点了一大桌子。”举着酒壶,侯杰是喝的小白脸发红,不满的嘟囔着,冷不防李玉儿特女人的低着头唉叹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扔在琉球,自己去吕宋。”
侯杰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李玉儿则是果然如此的表情,轻轻靠在座椅上。
“知道吗?我其实不像你一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我母亲就是草原上一个普通牧奴,甚至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许某一个头人一时起兴,我长大了的话也许最好就是嫁给某个头人成为十几房小妾,直到那次叛乱彻底打碎了我的生活。”
“不知道多少米的大坑,被那些叫嚷着恢复突厥的头人逼着,我母亲就只能领着我拼命往前逃,最后跌进那个坑里,血淋淋沥沥的滴下来,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呼吸,到处都是刀兵相接声,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死了,直傍晚,我义父疲劳的脸还有小娘慈祥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满是感慨的摇着头,李玉儿湖蓝色眼球头一次满是感伤,听的侯杰却是呆愣在了那里。
“也许义父那时候只不过是向收养可怜小动物一样收养了我,不过他教会了我变强,慢慢的,他和小娘的关怀补足了我的爱,让我知道还有另一个活法,所以,我,我总是想帮他做些什么,虽然明知道船上不能带女人,我也跟着溜了上来……”
“所以小时候你就经常把我打的满头包?”
听着侯杰幽怨的声音,李玉儿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即白了他一眼:“该,谁让你那时候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有那么个疼爱你的姐姐,你还不知道珍惜。”
明显眼神触动一下,侯杰催下了头,仿佛没看到那般,李玉儿还是在感慨的回忆着。
“谢谢你,昨晚我知道,你拿着剑守了我一夜,祝你将来鹏程万里,能把你先祖的荣耀振兴起来。”最后哀伤的说了一句,李玉儿站起身就要故作潇洒向外走去,不想侯杰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或许我有办法帮你。”
“你,为什么?”满是惊奇,李玉儿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映入眼帘则是侯杰夸张的笑容:“船上可挺苦,少了你个暴力妞不是太没趣了吗?”
“去死。”
没好气的一个白眼,顿了片刻,李玉儿还是无奈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你说服不了李大人还有杨大人的,谁让海神都讨厌我们这些女人呢。”
“知道吗?你义父闽王最令我佩服的一点,就是他的意志,他所要前进的道路,就算神也拦不住他!”
狡黠的眨了眨眼,侯杰抓起一把绿豆芽又是笑道:“况且,有时候神也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夜晚时分,跟着船队,李玉儿还是回到了旗舰二月花上,船长室中,不论是都督杨豫城还是闽王丞李搞脸色都面的难看起来,一大群水手长更是议论纷纷,如此多的质疑下,侯杰却是面色如常,领着李玉儿大步流星走到了圆桌前。
“贤侄,不是说好的……”开口责怪了半句,李搞干脆对着李玉儿拱了拱手,直截了当的苦心劝道:“郡主,并无冒犯之意,大海行船,是不能带女人的,不然的话海神就会发怒,昨天的情况您也见到了。”
“非也非也。”打着哈哈,侯杰挡在了李玉儿面前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小侄原本也想依计行事,把郡主领到驿站,不过马车上,小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居然是海神托梦给我,言道郡主高贵,故而大海出怒浪为她洗尘,洗尘已过,一路上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了。“
”贤,贤侄别开玩笑了。“
李玉儿小脑瓜一个劲儿点个没完,李搞胖脸上却是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杨豫城更是哭笑不得,眼看着这个情景,侯杰又是打了个响指:“就知道你们不信,所以我把海神神迹带回来了。”
一个盛着土壤,普普通通的花盆在一群水手长大眼瞪小眼中端放在圆桌会议桌前方,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侯杰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神像来,这个时代妈祖还没兴起,但妈祖的原型,天妃娘娘却是早已产生,海上人常带在身上护身,一圈好奇的眼神中,侯杰把神像埋进了土里。
“明早,海神会自己出头来向大家诏示的,就一晚上时间。”一本正经,侯杰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根本不相信什么海神显灵,想了想,李搞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如果明天神像没有冒头?”
“我自己回去!”李玉儿坚定的举起了小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