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深深一鞠躬,老杨翊也忙碌的下去做事了。
这一次战争来的分外虎头蛇尾,出兵半月有余,仅仅打了一战,焦老三以及他的麾下全军覆没后就灰溜溜的退回了漳江以北,不说一大群骄兵悍将们,就连征召来的普通府兵都是垂头丧气,真的如同打了一场大败仗一般。
一路上,一府一府的军兵随着自己折冲都尉,果毅校尉散去,也没有心思骑马,李捷干脆躲在了马车中,闷头往回走这。
主帅四轮马车中,除了李捷的贴身侍从范黎伽还在细细的看着长孙无忌手书以及七封攻讦弹劾李捷的奏章外,长孙织心不在焉的趴在桌子上,靠着软软的熊皮靠背,一路上,李捷则是在不断反思着,这一段时间似乎又犯了在辽东的错误。
幸好这是敢于开拓放权的初唐,并且自己也有点儿尾大不掉的意思,换个朝代对皇族看的严格的,自己的脑袋早就被喀嚓了,权力面前无父子,无兄弟,无亲情,长孙无忌说的不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按照长孙无忌的想法,在现在的闽地上混吃等死一辈子?李捷又是摇了摇头,虽然不觊觎大唐的皇位,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发展的没错,总有些理想需要他去实现,不然的话不知道那块古怪的玉玺引起的神器虫洞突变把他转生在大唐干什么?
那么这就似乎形成了一个不可避免的矛盾,闽国集团要发展,长安却不希望出现一个强势的地方政权,两者似乎成了一个死结,再发展下去,再引起自己千古一帝老爹的忌惮,说不定又会被丢到那个角落中,辽东的失败,李捷可不想品藏第二次了。
或者,闽地也不够远,不够偏离中央的视线?需要走的再远一些?似乎抓到了些什么,李捷猛地灵光一现,重重拍了拍脑袋。
这时候,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前方卫队一阵喧哗,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长孙织干脆怒火滔天跳出了车队,远远的都能听到她的高吼:“何人如此不开眼,敢冲撞闽王车队?”
似乎来济抱怨好几次,泉州的治安越来越差,不会碰瓷碰到本王身上了吧?
突然感觉到豁然开朗,李捷也终于有了点儿心情跟着跳下车,此时车队已经到了泉州旧城,眼看着周围不少民众都是好奇的围观着,终于有了些领袖飘飘然感觉的李捷也想着如何大义凛然惩治奸徒,不料王方翼压着阻拦车队的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倒霉鬼过来时候,领头一人忽然大声嚎哭的猛地扑了过来。
周围侍卫明显没料到这凶徒居然这么大胆,阻拦不及,李捷的愕然中扑过来的小矮子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可算见到您了闽王大人,小的是苏我石川狗剩子,倭国苏我大人的特使,请您给小的做主啊!”
眼看着恶心的鼻涕沾了自己一裤子,李捷脑门青筋直跳,强忍着才没把这个倭国小矮子踹出去,看在与倭国苏我家交易的来的金银份上,李捷郁闷的“平易近人”低下头,嘴角狂抽的笑呵呵问着:“苏我特使别怕,莫非有海盗劫持了苏我家商船,没问题,本王立刻命人去查。”
“不是的,闽王殿下,倭国政变,苏我家危在旦夕,求您救命啊!”
“什么?”
听着苏我家矮子的哭诉,李捷一下子傻了眼。
王府内,这一次的倭国特使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傲慢,原本还挑三拣四的米饭蒸鱼吃的跟几辈子没见过一般,米饭粒呛得直咳嗽都不愿意吐出去,十多个倭人矮子在胡吃海喝,李捷等在一旁,却是出神的不断观望着地图,依照记忆中大体画出的日本地图以及周围一系列的列岛岛链,看的不住的心烦意乱。
大唐境内虽然金矿不是没有,但还真是少,而且所有的近况完全被皇室所控制,闽地虽然没有皇室矿监,福建也算是后世的产金大省,不过李捷依旧没有发现金矿的痕迹,估计还在哪一座畲撩控制的山头下卖着呢,银矿也大抵如此。
如今李捷发行的金银币金银基本上靠着与倭国苏我家贸易,正是金银使用的高峰期,这功夫苏我家掉了链子,他们挂掉了不要紧,金银来源一枯竭,李捷好不容易建立的货币体系与贸易体系就有着崩溃的危险。
不过心烦意乱了半天,看着虫子一样的倭国,冷不丁又一个念头冒上心头,刚刚还不在想如何跳出长安的视线吗?隔着海,似乎倭国足够的远!
再回过头去,看着噎的直翻白眼,乞丐般的倭国苏我家矮子,在李捷眼中瞬间就变得金光闪闪的,这可是现成的带路党啊!
“来人,马上传信到登州,请齐王李佑!”丢下地图,李捷对着门口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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