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随即推门而入直接将喜座平稳地抬走,期间,独孤晓梦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而被旁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直到听到锣鼓声响逐渐地远离,独孤晓梦才敢悄悄溜出院子,翻墙逃走,与独孤府不告而别。
明明女子的婚事应该正大光明地坐入花轿,奔向自己幸福的归宿,可独孤晓梦却落得孤寂憔悴,狼狈地出逃了。
她混入观看太子大婚的人群中,驻足了片刻,远远地瞧着她爹爹略有苍白的鬓角,心中泛着酸楚。
独孤晓梦最不想让她爹爹伤心,可几日不见,她竟发觉她爹爹消瘦了很多,她从未曾想过她爹爹竟然也会苍老,也会对着离去的花轿与迎亲队伍怅然若失,她一直以为她爹爹会为女儿的攀龙附凤而兴高采烈。
没想到送走待嫁女后,当爹爹的人居然久久站在府门口望着那艳红的队列越走越远,直到隐匿于远处躁动的人群中。
独孤晓梦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觉到了别离,不论现在或是未来,成了家的女儿,就是要与过去永久的割裂,过着崭新的世俗的生活,为了夫君与夫家而活。
她艰难地迈着步子,远离独孤府一步,便觉得自己重新回来的希望少了一分,如若芸莞顺理成章地代替她成为太子妃,以后世间便再无名叫独孤晓梦的逃婚者,她也只能隐姓埋名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
如若芸莞不能顺利成为太子妃,她依旧得现身为自己的胡闹替独孤府抗下所有的罪孽,她可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她爹爹替自己受罪受刑,她到时定会与独孤府脱离干系,兴许只有与独孤儒渊断绝父女关系,才能保全族人的性命安康。
独孤晓梦越猜测,脚步越沉重,以至于没瞧见迎面驶来的车马,差点被撞个人仰马翻。
她刚要大声斥责对方的粗心鲁莽,却想起自己只是个卑微的逃婚者,才得以收敛起傲娇的性子,低头快步混入热闹非凡的百姓中,此刻的她一心想逃离帝都去找她心爱的情郎。
……
“三哥,三哥,你怎么哭了?”娇小的手掌挡在神翊烁墨黑的眼眸上,似要抚平其眉心的忧伤。
“谁哭了?”神翊烁一脸倔强,却别过头去迅速掩面擦去自己的眼泪。
“三哥,谁敢欺负你?我替你去教训他。”稚嫩的小姑娘,攥紧着拳头,在神翊烁面前挥舞着,似起誓一般。
“就凭你?”神翊烁被小姑娘的认真劲儿逗笑了,“噗嗤~”
“就算不能替三哥教训人,能逗三哥笑也好呀~”小姑娘一脸天真,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少年,整个人洋溢着喜悦的幸福。
倘若良人依旧,情意难流,使妾过往前缘祈求,为君等成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