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眼看来,沉默少许后,言道:“今次多谢洞主救命之恩”。
司马元眉宇一挑,轻轻颔首:“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黑衣男子回道:“柳承志”。
司马元颔首,问道:“不知柳道友与诸位今后如何打算?”
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因为他洞主身份而当场宣誓效忠,更不会因为一次救命之恩便磕头拜首,为奴为婢。
他都没问其余人。
柳承志看了眼身侧几人,一番眼神交流。
司马元也不急,沉静以待。
少许,刘承志对着司马元言道:“不知洞主可能容许我等在此驻足?”
司马元目光平淡,徐徐言道:“山门各大洞天对于境内居民,历来都是要求意欲久居此地,便须效忠于我神幽大洞天。”
众人闻言变色,即便是刘承志都不禁微微皱眉。
这条规定他们自然知道,但此乃是对人不对事。
倘若司马元有道尊修为也就罢了,能效忠于他自然是他们的福分;可他们刚来之际,便悄然一扫,司马元的修为自然展露无疑。
同他们一样,都是灵神境。
他司马元莫非还要以灵神修为来充当他们主人?
他倒真是敢说啊。
有人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讥讽,他们可是知道,今次他们之所以能从夷陵洞天走出,一半乃是自愿,一半乃是夷陵洞天卖司马氏族的面子。
至于方才的感谢,他们可是言不由衷的。
柳承志目光沉静,方才几人暗中商议一番后,确有托庇此方洞天之意,但却没有效忠之心。
他微微皱眉,沉默少许后问道:“洞主可否容我等寄居在此?”
其余之人停下商议,抬眼看向司马元。
司马元轻笑一声后,缓缓言道:“诸位莫非当我神幽大洞天乃收容所不成?”
此言一出,不禁对方五人色变,即便是张智简都目光一闪。
柳承志脸色有些难看,一阵青红相间,好不精彩。
旁侧几人眼中似有怒火,正欲发作时被柳承志拦住。
他深吸口气后,沉声言道:“司马洞主莫非半点情面就不讲?”
司马元看着五人,脸色渐渐由缓和趋于沉凝,直至冷峻,徐徐言道:“当年我司马氏族遭遇大难之际,你等未思报恩,更未曾顾念我司马氏族多年供奉之情,毅然弃我司马氏族而去。不知诸位道友那时可曾讲究情面?”
柳承志脸上一沉,似有怒意显露;旁侧之人再也抑制不住,当即爆发。
首先出言之人便是那位女子,她颜容涨红,满脸怒容,口中厉声道:“你血口喷人!”
同行魁梧男子皱眉瓮声道:“小友此言差矣,正所谓大厦将倾,洲沉陆毁,以我等之力也难以力挽狂澜,与其白白送死,不若保留元气,存有有生力量,以备将来之崛起。”
他一指众人,沉声道:“而今次听闻神幽新任洞主现世,我等立感归族回洞之日已来,故而特来投效。”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看向司马元的眼神中充满失望,叹息言道:“可惜,我等卧薪尝胆数百年,苦苦坚守多少春秋,等来得却是小友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实在令我等心寒,心寒呐!”
司马元眨巴眨巴眼睛,将贪生怕死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如此脸皮、如此口才以及如此心性,令司马元大开眼界。
这时柳承志恰到好处地转首,不悦地呵斥一声:“都住口!”
他回头看向司马元,目光复杂,欲言又止,止住欲再言,迟疑了少许后,方才对着司马元沉声道:“还请洞主息怒,昔日我等贸然离去实属情非得已,这其中除了我等一点私心外,还有前洞主的临终嘱咐。”
司马元负手而立,目光平淡。
前任洞主自然是司马乾了,不过而今其所言的前洞主临终嘱咐,无人可以证明其所言真假,也无法证明。
柳承志苦笑言道:“洞主若是不信,可以对我等搜魂。”
此话一出,身侧几人当即色变,脸上露出不敢置信地神色,几乎是下意识色变言道:“不妥!”
司马元轻轻摆手,言道:“道友言重了”。
旁侧的张智简都不禁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暗中传音道:“少主,老奴可证明,当初他们离族之前,老家主确实找他们谈过话。”
司马元目光平淡,环视一周,见五人或是恼怒,或是不悦,亦或者意欲发作的姿态。
最终他目光落在柳承志身上,缓缓言道:“你等究竟是奉我父之命,现已无法查明,司马也没工夫去调查深究。”
他语气一顿,目光直直地落在柳承志身上,沉声道:“司马所求,乃是需要一个忠诚的帮手,而是白眼狼,更不是背后捅刀子的忘恩负义之辈!”
他不理会众人色变神情,目光深沉,沉声地道:“倘若你等果真要入我神幽大洞天,那便拿出诚意来!”
“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