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宴很愧疚。
徒弟小时候太可爱了,总是让人忍不住亲近,她终究还是没能掌握好其中的分寸。
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终究是她错了……
沈鱼一看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他的心一横,站起来,双手撑在她的耳边,俯身。
更宽的肩膀,更坚定的双臂,还有更热的气息。
或许是美人自然幽香,沈鱼身上的桃花香味,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浓烈了。
这种清冷的微甜,明明是光风霁月的,闻多了却像酒一样勾人!
他垂下的脸颊又凑得这么近,几乎是气息相闻,一阵阵只属于青年人的火热,直接而热烈地炙烤着她。
……烘得她头昏脑涨,挣扎着想躲。
沈鱼却不依不饶,捉住下巴,扳过她的脸。
“师父,我说我喜欢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他再次打出的直球,梅宴……她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她的眼神依旧恍惚,甚至焦距都没有放在他身上,连表情都毫无波动。
沈鱼终于忍无可忍:“师父!”
什么人啊在这种时候竟然走神你请你尊重一下别人的心情好不好?!
被无视了的男人一时羞愤交加,直接翻身半跪在宽敞的躺椅上,膝盖抵在她腰侧!
虽然是尚且保有尊重、没有整个人压上去,却也是很有侵略性的姿势——而这女人……依然在走神!
沈鱼指尖用力钳制着她的下颌,咬牙切齿。
“师父,我在向你表白,可不可以……专心点?”
这连续打出的直球,终于让梅宴双眼聚焦。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药力实在是太大。
勉强维持了刚才的那一会儿清醒,她的思考能力再次走失;现在的梅宴跟喝醉了差不多,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想解释,想抱歉地笑一下,却惊觉此时不可以笑。
——拒绝别人的时候,一定要严肃,否则就会显得太过放荡。
徒弟的心思都好难猜,而且总是猝不及防的,给她出各种各样的难题!不管是寒微,碧微,还是致微……都这样!
养徒弟真难!
梅宴就像刚刚知道自家孩子早恋的老母亲,不满意,又不敢粗暴干涉,生怕产生什么逆反心态。
向来喜怒上脸的她,发自内心地换上了一脸愁苦。
“致微,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个孩子。”
沈鱼盖上她那双坦诚的眼睛,“我十九了!”
梅宴苦笑着叹息:“不管你多大,在我心里,也是孩子……最好最听话的孩子。”
“好……孩子?”
沈鱼嘲讽地挑起眉毛,歪着头,眯眼打量她,然后逐一松开了钳制她的指节。
灼热的手掌开始下滑,捏住了她的肩膀,攀在他小时候最喜欢抱的位置,却让梅宴感觉到不同于往常的不自在。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做坏事呢。”
他微微俯下身,紊乱而滚烫的气息尽数吹在她耳后,手指隔着一层衣服,描摹着她锁骨和肩峰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