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说过，魔界的人是不能踏足人界的。”

屠维对祈愿终于记起他感到很满意，就地坐了下来，眼里亮闪着的火焰如两个小灯泡，照亮了两人中间的距离。

“借鉴你的仇人的做法，我也找到了躲避耳目的方法不是？人界这边还挺繁华的嘛，虽然低微如虫蚁，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喧嚣。”

“他是附身，你是披着人皮，那皮上的血肉都还没有凝结，你……”

“再谈论这个就没意思了，他该感到荣幸才是。快说说，你现在能施出什么样的法术来？”

“如你所见，我还没有破除幻境的能力，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跟你多废话。”

“你！”屠维舔了舔两旁锐利的虎牙，“想气得我对你下手？没这么容易。”

他不说，祈愿还没想起这一点来。

夏可也说过，魔界的人如果有威胁或伤害人界凡人的举动，是会被视为撕毁约定，逼迫冥界站在神界和仙界一边，向魔界开战的。

“刚刚还说凡人是虫蚁，我看魔界的人也差不多，黑灯瞎火的，你们都是在地窟里面生活，拿眼球里的火焰当灯泡的吗？”

“啊~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凡人如此害怕黑夜，我是该给你点亮几盏灯。说说，要什么样的灯，烛火？灯笼？欧式吊灯？”

“一听就知道你年岁已高，说的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祈愿仗着屠维不敢动她分毫，也坐了下来，“没关系，我体谅你老人家了，就着你眼里的火焰，我也是可以看得到东西的。”

祈愿将背包放在盘坐的膝前，毫不客气地取了里面的巧克力饼干吃起来。

“你别得意，”屠维一个响指，一圈火焰将两人包围，形成一个圆圈。

祈愿坐的位置在圆圈的边缘，虽然焰火不至于烧到她，但是身体被火辣辣地烤着总是不怎么舒服。

祈愿渐渐看明白屠维是个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于是淡定地吃下饼干，将包装纸扔在两旁的火圈上烧毁。

“也不知道我这是在谁的幻境里面，按照在哪里受伤就是谁揽责任的惯例来说，我要是在这里受伤的话，责任就归…”祈愿看向屠维，吃东西的时候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布施幻境的人，是吧？”

屠维气得鼻子上也上火，弹坐起身，将火圈一同灭了。

“吃东西别吧唧吧唧地！你们凡人不是有父母吗？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这一世的我无父无母，真是多谢你关心了。”

两人吵嘴，完全是祈愿完胜，仗着“人若无赖则百战不殆”的真理，祈愿终于找到了与人吵架的愉悦。

过了许久，屠维静心闭目，声音不起不伏地开口道。

“鬼王应该有跟你说过，夏可再这样下去就要玩完了吧。你作为伴侣的，就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你这么说，是有解决方法吗？如果没有，我打算等到夏可他们来救我为止，都不再和你瞎聊了。”

“当然有。冥帝那个老不死，不就是想等着夏可渡过这个劫，进一步飞升，然后把冥帝这个重担子扔给他吗？除了魔界和人界以外，其他各界想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灵力，都是要经过渡劫这一关的。

你猜，渡劫这东西，真的如你们凡人的电视剧里面所说的那样，到人界做一回凡人，就算是渡劫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