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管。我的红军,一上战场,不到身体撑不住了,就不能坐下来。身后的兄弟们都靠着我们呢,我怎么可以。”
身后坐了一片将士,身上或大或小挂了红,或躺在地上哎哎呀呀,或半蹲在伤得更严重的人旁边草草包扎伤口。
几千人的军队,却没有一个人能昂首站着的。
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到鼻间,愿碧能分得出来,这不是身后的将士的,而是站在身旁的她身上传来的。
她受伤的地方,一定不止脸上的。
“这一场,我来吧。你先带伤得严重的兄弟回去,身后五十里不到的地方就是一个营,那里会有大夫的。”
“不能。我们这一片区,就剩对面这最后一批残兵败伍了,将他们都赶出去了,我们才能有安下心来疗伤的时间。”
血腥味如此浓厚,证明她已身受重伤。
愿碧握紧了拳头,纵是明白她的苦心,也难以接受。
“这么不听话,你就不怕我一刀劈了你。”
“来世。或许来世了,我就会学会听你说的了。”
“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想再送人了。”
“哈哈,瞒不过你了。情况好的话,我就能撑下来。要是情况不好,你千万不能让兄弟们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衰下去了。”
女子笑颜如花,明明脸色苍白,眉间英飒志气丝毫不减。
愿碧不忍再看她的笑脸,抬头往上看。
树梢郁郁青青,已是绿肥红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