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是正真的天潢贵胄,一路从吴王世子走到大明皇太子,北伐南巡十余年来居移气养移体,自幼受无数人跪拜养出的气质可不是虚的,至少在外面那些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的人眼中,朱标跟龙虎也不差什么了,望之胆寒!
这东西反正就是看双方的地位差距和利害关系,小时候不也都很怕老师么,因为他能打你骂你罚你,还能让你爹妈再打你骂你罚你一遍,长大后再看老师就无所谓了。
人怕的就是对方能拿你怎么样,谁都不会怕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谁都不会怕乞丐,要饭的能拿你怎么样,可当要饭的掏出刀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要命的活爷爷了。
在朱标这儿就是如此,别看现在是在杭州陈家的府邸上,只需一句话,府外立刻就会有人冲进来,血屠掉这些世族豪门,不出三日的功夫,江南各地世族的老老少少都得下黄泉一起哭嚎。
这才是朱标威仪的源泉,全家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的这种无力感是后世人没感受过的,就好比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饿虎面前。
屋外所有人都整齐的跪好了,他们年长些的还好,毕竟几十年前也见过元朝的皇子王爷,年少些的就比较紧张了,在这个地界他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么跪在地上等着见贵人可还是头一次。
三家家主自然在最前方跪着,陈知府和张家主都还好,唯有李钱塘这个风里来血里去的贩盐大佬居然都有些发抖,这可是领着李家生生杀出来的狠人,盐有多挣钱能做这个主事的人岂是胆小怕事的人。
陈知府轻蔑的笑了笑,这也就是为何他看不起李家的原因,到底不是正经生意,如今见到贵人了,可不是心虚的要死。
跪在一旁的张家主倒是轻声宽慰道:“咱们的买卖瞒不过去的,殿下肯定知道了,若是要拿下你早就拿下了,不必过分多想了。”
李钱塘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这一杯刀山火海里走了出来,本以为再没有什么怕的了,左右享受够了,可跪在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怕的要死。”
张家主接着宽慰了几句,这一群人里面就李家路子最不正,其余哪怕是开赌坊青楼的也是正经营生,贩卖私盐可是违背律法的,太子若是追究李家必死无疑。
不一会儿刘瑾就走了出来笑道:“殿下有请。”
这些人心头一突,慢慢站起身后总感觉不安,幸好前面有陈知府顶着,这下子心中更是坚定了钱财可舍,必然要抱住殿下的大腿,往后子孙也好立足朝堂。
刘瑾微微一笑,一招手各处突然窜出不少人,吓的几个家主都又跪了下去,陈知府呵斥道:“例行检查而已,你们还想就这么去面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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