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很可爱。</p>

顾泯说道：“即便要做皇后，那也是好些年后的事情，如今这些时光，我们正好也去找找那棵大树。”</p>

小女孩摇头道：“可我真的不想去了。”</p>

顾泯听着这话，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道：“但我想去看看，即便你真的不想去了。”</p>

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请求道：“别去好不好？”</p>

顾泯温柔道：“别怕，我不会死在那里的。”</p>

……</p>

……</p>

顾泯隐隐能够感觉到，那所谓的天山山顶，便是这一趟路途的终点，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去那边。</p>

小女孩拗不过顾泯，所以只能一起。</p>

他们一直往南，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一座雪山前</p>

那座雪山很高，而且极为陡峭，大概便是传闻里的天山了。</p>

站在山脚，顾泯也很清楚的看到山顶的景象。</p>

那里真有一棵大树，不过却没有什么红绳，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够爬上去。</p>

顾泯笑了笑，牵着马朝着山上走去，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再次请求道：“能不能不要上去？”</p>

顾泯笑道：“都已经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去呢？”</p>

小女孩满脸担忧，“我觉得那上面不是什么好地方。”</p>

顾泯说道：“眼睛闭上，天就永远不会亮吗？”</p>

小女孩听不懂这些话，只是一个劲说道：“我觉得你可能会死在了那里，我不愿意。”</p>

顾泯摇头道：“不会的。”</p>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说话，而是朝着山上走去。</p>

那座即便是再怎么高，顾泯也肯定能够走到山顶上去，更何况那座山对顾泯来说，本来就不高。</p>

他们很快便到了山顶。</p>

小女孩的脸色很难看。</p>

顾泯倒是很寻常，问道：“你的红绳准备好没有？”</p>

那棵大树就在眼前，如果想要许愿，肯定是要准备红绳的。</p>

小女孩摇摇头。</p>

顾泯说道：“看起来你现在真的没有这份心思，不过既然都来了，又能怎么办呢？”</p>

他说话的时候，便看向了那棵大树后，那里有一副棺材。</p>

一副很普通的棺材。</p>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p>

顾泯站在原地，然后手里提起了剑。</p>

他朝着那边走了过去。</p>

小女孩痛苦喊道：“你不要过去！”</p>

顾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小女孩。</p>

但很快，他又转过头来，因为棺材里，有人坐起来了。</p>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容貌不陌生，但气息骇然。</p>

就是阿桑。</p>

顾泯看着她，看着她睁开眼睛，也是重瞳。</p>

“小师弟。”</p>

她缓慢开口，声音冷淡。</p>

顾泯摇头道：“你并非我的师姐。”</p>

阿桑漠然道：“我不是你的师姐，谁才是你的师姐？”</p>

顾泯平淡道：“她是。”</p>

他伸手指了指小女孩。</p>

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用想那么久，因为本来就很简单。</p>

阿桑看着那个小女孩，淡漠道：“你错了。”</p>

顾泯摇头道：“我没错，师姐容貌会变，性子也可能会变，但终究对我，是不会变的。”</p>

阿桑冷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有人应该永远对你好？”</p>

她从棺材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泯。</p>

顾泯也平静看着她，“没有人应该永远对我好，但师姐会永远对我好。”</p>

阿桑看着顾泯，“小师弟，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不是了。”</p>

顾泯直白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师姐不过是你的道果，你想要吃掉师姐，重新归来，但这法子，想来也不能长生。”</p>

阿桑眉头微皱，这是她所想的长生路，但的确花了这么些年，也没有走通。</p>

“这具躯体也好，这灵识也好，都是我，我拿回我的东西，没有错，至于你，想让我做师姐，我也不会拦着。”阿桑就这么漠然看着顾泯，没有丝毫情绪。</p>

“我不想要别的师姐。”顾泯提着剑，认真道：“你想要师姐变个模样，再也记不起我，也不对我好，我不能接受。”</p>

看了阿桑一眼，顾泯又看了那小女孩一眼，顾泯平静道：“况且我答应过师姐，我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