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死了。
虽然这件事,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禹侯师兄非死不可,但这会儿,还是很伤心。
在进入这里之前,天衍一脉的那位宗主曾和萧启两人制定了这个计划,其中第一个要做的,便是在除去他和连月之外的八人里,选择一个人去死。
为了让这件事更加真实可信,人选是用抽签抽出来的。
当时萧启抽到便是禹侯。
定下人选之后,便要将计划告知其余弟子,但是不会告诉禹侯,这是为了让他在死的时候,表露出最为真实的情绪。
一切都要不出差错。
而这个计划的开始便是连月的动手。
只要禹侯一死,便是真正开始了。
“大家要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禹侯的性命。”
萧启开口说话,要让大家保持着信心。
“连月师妹当真能够让焦长空相信?”有个年轻弟子有些疑惑的开口,众所周知,焦长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般人如何能够骗到他。
即便计划已经开始,但他还是有些不确信,毕竟焦长空给人的感觉太过可怕了。
他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也似乎能够伸手便决定他们的生死。
境界和城府,他都是最强的那个。
萧启看了那个年轻弟子一眼,缓慢开口说道:“这件事虽然我和师尊谋划了五年,但的确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五年前,他和焦长空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双方都曾有机会斩杀对方,但都没能成功,在大战之后,他便回到宗门和宗主开始探寻这如今的天地之争。
用了五年,他们几乎弄出了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为何是几乎,那就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焦长空,所以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真能把焦长空放在局里。
焦长空三个字,就是不确定的因素。
“我和师尊想了至少三百种方案,一一推翻,最后才留下如今的这一种,之后我们又花了数年,将这方案一点点的完善,到了如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过依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萧启平静道:“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这一次不杀了他,哪怕是我们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完这句话,萧启微微叹气,有些疲倦。
这五年他每天都在想这件事,他知道自己不如焦长空的心计,所以这五年才会如此麻烦。
“连月和他们,会商讨出一个方案,最后连月会故意往某个方案上引,当然,依着焦长空的缜密心思,他肯定不会选择连月的办法,那就一定会在这基础上改到另外一种办法。”
“而那就是我们真正的局。”
这位天衍一脉的年轻最强者,舔了舔嘴唇,只要杀了焦长空,年轻一代里再也没人能够和他抗衡,在这之后,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萧启说到这里,忽然扭头看向这围坐在一起的某个年轻弟子,笑着问道:“如何,你觉得我的计划。”
那个年轻弟子一愣,然后有些紧张的说道:“师兄的计划自然不错,既然是师尊都认可的,那我们就听从师兄吩咐就是。”
他显得很是顺从,没有任何不情愿的表情。
萧启微笑道;“想来这会儿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一些计划了。”
听着这话,那个年轻弟子脸色一变,马上就要站起,可瞬间萧启就出现在他身前,一把按住他的脑袋。
“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计划里,还有你呢?”
那个年轻人的一张脸变得无比狰狞,但此刻脑袋被萧启按住,竟然是动弹不得。
“你……早就知道我投靠了地灵一脉?”
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年轻弟子纷纷色变,一脸怒意的看向那个年轻弟子。
这些年天衍一脉衰落,有很多弟子都投向了对面,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宗主的亲传弟子,竟然也是如此。
而且还没被旁人发现,还混到了这里面。
萧启没有废话,一用力便捏碎了那个年轻弟子的脑袋。
然后将他随手从山坳中丢出。
萧启看着剩下的弟子,带着笑意说道:“不用慌张,这也在计划之中。”
原来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
“师兄,他把消息传出去了,那连月师妹,是否也是弃子?”有弟子开口相问。
萧启摇头道:“连月师妹,才是最大的杀招。”
“她是这局棋里,最重要的棋子。”
……
……
在距离这处山坳大概数百里的地方,焦长空停下,看向身后的女子,带着些笑意说道:“怎么到了这会儿,大家不杀人,反倒是开始勾心斗角了?”
而在更远处,顾泯看着脚印消失的地方,感受着某处的召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