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日在炼丹大赛上惊鸿一瞥，导致鹤清绝开怀大笑后，这是凤汐第二次让鹤清绝发笑了。

“这些都是枝根末节。”鹤清绝突然收敛了笑，十分严肃。

“根本就是道。”他说。

他负手走到窗前眺望着遥远的夜空，星光闪烁，月光温柔，夜空清冷而又热闹，清冷的是色彩，热闹的书陪伴。

“就像这些星星和月亮，每个东西，包括人，都有自己的道，有的人生来修炼灵力，那是他的道。有的人生来就是大夫，那是他的道，有的人生来是夫子，那是他的道。有的人，生来是丹药师，就像是我，炼丹，也是我的道。”

鹤清绝突然转身继续说，“道是一个人的安身立命的东西，我们终身都要围绕着它转的东西，就像那些星星，不管我们刚出生，到死亡，它们始终都在那里，陪伴着月亮，那是它们的道，无人可以撼动。”

凤汐沉默着。

“你明白吗？如果你有你的道，看见你的人，会对你指手画脚，就像我们对星星对月亮写诗，可是它们在意过吗？”

鹤清绝直视着凤汐的眼睛，“你觉得，它们在意吗？”

凤汐突然摇头笑了笑，“师傅，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您拐弯抹角那么久，原来就是为了安慰我，点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您！师傅！”

她由衷的叫了一句师傅，鹤清绝的眼睛缓缓出现笑意，不过一闪而逝，不等他继续

端着，就被凤汐一把搂住，鹤清绝的身子都僵硬了，他素来严肃，小辈们都害怕他，不敢靠近，小茹也是。

但是这个徒弟，竟然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亲近他的人，心底柔软的地方被戳的一塌糊涂，鹤清绝弯了弯嘴角。

“做你最想做的，不用在意世俗的评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根刺横着，如果你不解决，你不会快乐，至于你担心的。相信我孩子，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分，不存在什么分不分开。”

“嗯。”

“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几天，弹指一挥间，有什么是真的不能等待的呢？而且以你的资质，也许可以上追苍澜，甚至真的超越他，入无人之境，到时长生不老，也未尝不可”

这是鹤清绝第一次说这样狂妄的话，凤汐却听得很是熨帖。

“师傅说的对，不管多少年，等回头看时，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有什么是不能暂时放一放的。”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

凤汐站在慕容澈所在的枫林园，长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慕容澈！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人呢？

房间内没有人。

“吼……”

一道幽蓝色的身影突然闯入凤汐的视线，龙吟声环绕着她的头顶，凤汐忍不住的捂住耳朵。

“小臭臭，你何时回来的？之前你都去哪儿了？”

慕容澈上次死后，小臭龙就不见了，真是神龙不见手尾啊。

“吼……”幽冥龙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根本不应，还不满的冲凤汐怒吼一声，龙的啸声是非常有震慑力的。

“小九！”

凤汐受不了了，直呼在她的宠物空间里睡大觉的小九出来，也就只有小九才能制住它。

这个小臭龙。从来都不怕自己，而且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客气，完全不顾及当初是谁发现的它，懒得理会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小九咻……地一下就出现了。

“你干什么！你欺负我家主人！”小九一出现，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臭龙在对主人大吼大叫的，很没有礼貌。

小九一个鸡仔儿那么大的凤凰，站在一条非常巨大的幽冥龙面前叽叽喳喳，那画面，凤汐看见的第一眼就后悔把自己的灵宠叫出来了。

太丢人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人家臭龙这么威武，它却……袖珍到可爱。

“小九，回去回去吧。”凤汐垂眸，一手没眼看的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挥了挥袖子。

“不回去！它竟然敢对主人不敬！小九今天就教它做人！不！做龙！”

凤汐“……”

就在凤汐快要被自家萌宠蠢哭了的时候，慕容澈……回来了。

“你来了？”

凤汐的背部一僵，虽然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真的要摊牌了，还是很紧张的，尤其是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刻。

凤汐僵硬着脖子转头。

“呵呵，你去哪儿了？”她笑的有点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