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我……”
清润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几分颤抖,几分无助。
手里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以容难受的皱皱眉,感觉手上血液都不流通了。
指尖被滞留的血液顶的发胀。
“留下来……留下……”
睡梦里的二爷似乎十分的不安稳,从关了灯后,他的眉头就开始揪成一团毛线。
似乎,他天生恐惧黑夜的降临,即便是在睡梦中,若周围没了光线,他会本能的感知到。
“唉……”以容心有些软。
虽然她猜不透二爷的心思,但看在他帮助healer和自己这份恩情上,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恩人。
罢了罢了,今晚我的手就借给你了。
以容抬腿把旁边的椅子勾过来,坐在上面后,左手托腮,静静的注视黑夜中二爷看不见的睡颜。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以容再也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
随意寻了个姿势,趴在二爷身边侧头睡去。
右手手腕,还是被攥紧着,捂出薄薄的细汗。
感受着手里的细腻,二爷的眉头缓缓抚平,不稳的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
一夜无梦。
清晨五点,细腻的羊脂玉触感从手心柔柔的抽离。
伴随着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二爷的眼才睁开。
望着紧闭的房门,空荡荡的手往紧捏了捏。
“以容,谢谢你。”
他五分钟前便醒了过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他认真的视线细细描摹床边女孩的五官。
最后,才发现,原来是以容啊。
是昨晚一直陪着自己的那只手。
*
刚出住院部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冷风将以容吹得牙床直哆嗦。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快速的搓了搓胳膊,却不曾想肩膀上被披了一件温热的外套。
“以小姐。”程叠收回披外套的手,有些尴尬的开口。
以容心惊,这是暴露行踪了?
她不敢转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着以容懒得看自己,程叠从裤兜里取出一把钥匙,走到以容正面递给她:“这是庄园钥匙。”
被抓包的以容顿时觉得难以呼吸,她眨眨眼:“什……什么钥匙……我……我不知道……”
程叠直接将钥匙掷在以容眼前不足一尺的位置。
清脆的碰撞声悦耳动听。
“以小姐,如今您在被封杀中,无处落脚,昨夜去见二爷,想必就是为了庄园钥匙。”
瞧着心思全部被程秘书给猜透,以容也就收起了戒备。
十分坦白的看向他:“不错,我是为了钥匙。”
说着,单手接过悬在空中的钥匙,绕开程叠朝前院走去。
程叠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凝望远去的背影,嘴唇紧闭。
走了没几步,以容忽然停下脚步。
程叠也注意到这个细节,眼底微微一亮。
只见以容转过身,拢了拢身上宽大的外套,笑道:“谢了,程秘书。”
还不等程叠开口,她步伐匆匆中没有带一丝留白。
程叠刚张开的嘴再次闭上,鼻子里喘出一道粗气,垂眸转身进了住院部。
*
“诚宰,你为何不停我的话,把对容丫头的封杀撤掉?”
君家大院的一处暖阁内,老爷子一边喝着小茶一边问站在下方的君诚宰。
君诚宰心里很无语,爷爷年纪大了,真是越来越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