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安之拦住自己,韩愈一脸不解的问道:“小郎君此举何意?”
“我想,我们还是去看一下吧,”李安之看了一眼已经跪在地上的李岩说到:“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哦,那也好,”听了李安之的话,韩愈也是表示赞同,随即问道眼前的李岩:“你们山村离这里可远?”
“不远,大人不远!”听到韩愈的问话,李岩一脸恭敬的说到:“就离这里十几里地的距离!”
“那就带路吧!”听到距离不远,韩愈一时间也是对这个村子感起了兴趣。
而李安之与他的想法却是有点不同,他很好奇这个所谓的村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而且,听到距离这里并不远的话后,一时间也是有点无语,这家伙要是被官府通缉,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李安之一时间也是对这位叫做李岩的家伙稍微的放下了心。
不过,为了防止这家伙见财起意,一路上李安之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韩愈父子三人,毕竟,万一这一代文宗要是折在自己的手里,那可是开大了玩笑了。
估计后代的学生会在文章的小标上看到,韩愈最后死于赴任途中的匪徒刀下。
心中这样想着,一行人也是来到了李岩嘴中所谓的村庄来。
“破败,一片破败的景象!”看到眼前的村庄,哪怕是李安之在后代的电视剧中无数次见到过这种景象,但是当真正的看到的时候,那种直击心底的感觉,让李安之非常的不爽。
残破的房间,只有几户人家冒着几缕青烟,来来往往的人中,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副食不果腹灰头土脸的样子。
“这,藩镇割据已经祸及南方了吗?”看到这个样子,粗通唐朝历史的李安之不禁喃喃自语。
众所周知,大部分的史学家认为,安史之乱世唐朝由盛转衰的标志性事件,从那以后,藩镇割据,宦官当政,牛李党争,三个原因拉扯着唐朝这辆破车缓缓的向前走。
但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其实藩镇割据中,也只有河朔三镇的节度使,也就是安史之乱的叛将控制的地方不听从中央的调遣,其他地方,政府还是有很大的公信力的。
所以,潮州,也就是大约后世的广州,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小郎君有所不知,”听到李安之的话,一旁的李岩一边将人往里带,一边说到:“此处虽然没有兵乱,但是苛捐杂税倒是不少,而且粮食又出产的少,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混账!”听到李岩的解释,李安之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韩愈说到:“如果真是如此,此处官吏应当斩首示众!”
“没用的,大人,”听了韩愈的话,李岩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过随即又暗了下去,无奈的说到:“河渠不通,巫师说是没有足够的祭品祭奠河神,所以河神不肯降水,所以粮食颗粒无收,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祭品,活都快活不下去了!”
话刚一说完,就有种泪奔的感觉。
“唉,”听到这里,韩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先去看看病人吧!”听到眼前李岩的悲惨,李安之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到:“治病要紧。”
“诸位大人这边请!”听到李安之的话,李岩急忙点了点头,七拐八拐的带着众人来到了一间低矮的房间前。
走进房间,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顿时冲进了众人的鼻孔,昏暗的房间里只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虽然外边是艳阳高照。
“咳咳咳,”就在李安之震惊于房间的残破的时候,房间里某处看不见的角落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大哥!”听到对方的问话,李岩急忙一个箭步走上去,来到了前边。
次拉,随着一声火折子被点燃的声音,一盏油灯被点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以及油灯的帮助,李安之也是终于看清楚了房间的布局。
大约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简单的放着一张案几,上边布满了黑乎乎的类似于油脂的东西,墙上放了一个蓑衣和斗笠,一个叉子放在门口,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个猎户。
被李岩称之为大哥的人躺在床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看脸色,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哦,可是小岩回来了?”就在李安之静静的观察自己来到的第一家农户的时候,一声轻快的女生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众人寻声看过去,只见一位穿着麻布长衣,低鬓头的父女正站在门口,身边一个小姑娘正怯生生的看着众人。
“这位是我大嫂,”李岩急忙上前跟众人解释,随后又冲着女子说到:“这位是刺史大人!”
“见过刺史大人!”听到李岩的介绍,妇人急忙做了一个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