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大草原上有事了 “阿弟说话我喜欢听,是个爷们,别看我老了七十多了,可我一点也不发怵,拉他们下马虽然不容易,可也不是登天之难,更何况, 阿弟现在把陇西八房收拾的服服帖帖,家家都跟在咱们屁股后头吃香的喝辣的,再加上道家门里几千年的家底,哼哼……” 一说造反的事儿,三房这老头似乎比李钰还要激动,大房族长实在听不下去了; “哎呀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吧, 三句话就跑了题目。” “李老三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得失心疯了?叫你来劝解二房阿弟的, 你可倒好, 生怕他火气上不来一样,你都快八十了,能不能成熟起来?”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大兄您又来取笑小弟了,我都七老八十了,还不熟吗?” “你自己看看,你比那十四岁的孩子强了多少?怎么活成老顽童了还?二房的阿弟乃我上三房的头脑,往大了说,也敢说阿弟的决策,在很大程度上也能决定陇西八房的有向,岂敢在旁边胡乱说话?” “不看我每句话都是小心翼翼,仔细再仔细,生怕将阿弟带入他路,你可到好生怕天下不乱,你莫要再说了, 生出祸事来,可怎么是好?” “好好好,我听大兄的话,不说了行不行?免得把咱们陇西的头脑给领到了黑路上去,哎呀,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大兄,现在开始我不说话,阿弟还要造反的话,可不关我的事啊。” “你……混账话!” “哈哈哈哈哈。” 三房的老头乐呵的不行,哈哈大笑起来,大房的族长也知道他是故意折腾着玩笑,所以也不生气,只瞪了一眼。 “混账东西说混账话,狗嘴一副。” 李钰正在捂着嘴偷笑,门口进来一个护卫,李钰扭头过去; “何事?可是那几个玄甲军出来行动了?” “回族长的话,确实行动了,他们今夜出动了一十六个人,其中朝这边分过来两个,城北咱们庄子那边分过去了五个,大房那边也过去了两个,剩下的都留在闽州城里活动。” “知道了,传令下去,今夜行动起来的所有人都不准出门,天亮前安安生生待在原地不动,天亮后装扮成三房的族人出门。” “唯!” “下去吧。” “是。” 李钰扭头看着两个族长; “皇帝对咱们上三房真是照顾到家了,把他九房的禁卫军,派来了三个百人队,啧啧啧,真够操心的,也不怕得脑溢血猝死了?” 三房的老头往前俯下身子; “脑溢血?” 大房的老头瞪大了眼睛; “可都是头里的血太多?盈出来了?” “正是如此。” “这个我知道的,我大房里有一个管事的就是如此,听说死的时候,鼻子还在往外冒血里,估计就是阿弟说的那种死法了。” “铁定是了,这些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操心大,什么事都想管,所以才心里憔悴而死。” 大房的族长一边摇头一边,感叹; “哎你还别说,我那个管事的真的是操心的很,一辈子没有出过错的,大小事情都干的漂亮至极,真心是个好帮手,唉,可惜了,脑溢血病!” 李钰顺嘴一说,没想到真有人得脑溢血的病,看大房族长很是惋惜失去一个好手下的样子,和对脑溢血病的恐惧害怕表情,笑的李钰合不拢嘴。 李钰正在笑,分金的大管事就结束了任务; “启禀族长,分好了,一共三份,但是最后多出来一根金,那些长老们都出去了,只能等他们明天融化成三份才能再分。” “不用了,这一根金,明天找你家三长老,到库房换成银钱,出海的族人们分了,估计也分不到几个,这样吧族里贴补一些,按照每人三贯的标准发放下去。” “是,族长,那就不用融化了,这一根放在咱们二房这箱子里,交给库房就是。” “别放,拿来给我,我拿着,瞅瞅后院里那个女人可怜了,扔过去。” “是。” 分金的大管事把最后一根金交给李钰之后,顺口来了一句; “启禀族长,臣听说迎香娘子就怪可怜的,听说是应酬上都有些短缺里。” “哦?你如何知晓?” “回族长的话,我四侄女,在迎香娘子的屋里当差,回来扯闲话的时候,我就顺着听过几句。” 李钰点了点头; “她没有根底,又是邹家姓里的难民出身,和邹淑仪又不对头,没人帮衬她,所以难免可怜,跟着七娘吧,七娘又是个过日子紧凑的,赏赐方面,有些不尽人意的,唉!七娘这人呐,唉!” 李钰顺手又把一根金交给了大管事; “你拿着吧,叫你妹子偷偷给迎香送过去,再拿两根,三是个生发之数,一根太难听了。” “是族长。” 分金的大管事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几句话就给那迎香娘子争取三根金,这可是不小的数目了,自己也不贪财,只盼着那迎香娘子把自己的小妹子多多关照就行了,小妹子虽然年纪不大,可家里却是三个儿子,日子过得饿不死,又撑不着,够难受的。 这边大管事刚把手伸进箱子里,旁边记账的一个老头就冷不丁蹦跶出来一句; “慢着!” “八叔,族长下的令啊,可不是儿要贪墨家族的钱,三位族长都看着的,几十号族人也听着做证呢?” “我知道。” 老头扭头看着李钰; “族长,这入账的金,少了一根,老臣都没办法对账了,万一叫昔春大娘子查出来,老臣不好解释啊?” 李钰耸了耸鼻子,这一帮老头没有一个是脑子活套的,个个都是死脑筋,偏偏账房里的所有先生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差事,个个忠心耿直。 李钰也不好多说,只能好言相劝; “有劳五长老了,您老也知道的,迎香娘子的娘家跟您是一排的邻居,顶可怜的,如今生了孩子,又要和族人们应酬,又要跟后院里的姐妹们聚会,样样都要花钱,他底子薄,您给行个方便吧,要不您再从新写一本账册?” “唯。老臣尊命,唉……” 老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老臣从来没有干过一次对不住账的事情,这叫什么事儿啊……” 谷氰 大房的族长直接一挥手; “老九啊。” 角落里一个老头正在昏暗的灯光下写本册,听到召唤赶紧抬头; “大兄,唤我何事?” “要不你也受个累,给迎香妹子挤兑出来三根,什么也别说,我一辈子都没有找你账房里走过门路,就这一回绝不会有下次的,眼看着事儿赶到这里了,我这大房的领头羊,不出个份子不好看不是?” “成。” 角落里的老头二话不说,直接从箱子里拿出来三根交给旁边的手下,然后又从怀里拿了个本册从新记账。 李钰就是想着挤兑一下两个兄长的,要不他从别处也能挤兑出来,所以李钰才有方才的作为,看大房的族长都答应了,赶紧去扭头看着三房的老头。 “兄长,该你了。” “得,我就知道,阿弟你不会放过我的,非得叫我跟着犯一回毛病,没的说,我陪着你们两个坏人也坏一回规矩好了。” 大房的族长指着三房的老头,看着李钰; “听见了没?这总算抓住我一个短处,我敢说就这个事,他得念叨一辈子你信不信?” “我不信,三房的兄长不是那种人,嘻嘻…”李钰就是喜欢折腾两个老头,弄得俩人都乐呵起来。 三房的族长性子直,弄得三房的族人也性子直。 “你墨迹什么?叫你拿几根金都这么难?” “不是我墨迹,族长你当年下的令,说的清楚明白,但有入账本的金银事物,盖不准动,这会儿都看着的,我写的清脆明白,少了三根,明天我咋入库房?” “哎呀,你比我还厉害?你信不信你这大管事的差,我明天就叫你……” “我不信!” 三房的族长还没有把脾气发完,角落里的老头就梗着脖子; “我做账房先生一辈子了,行的正做的端,一辈子没有过错处,族长您就是想收拾我也没有理由,再说了,想收拾我这账房大管事的差,也得十九家大家长查清楚来去,还要族老们同意才行,账房里的规矩九百年没动过的。” “我……” 三房的老头气的刷一下站起来,可是想想又实在没辙,人家没说错半个字儿,想拿掉账房任何一个大管事的差,陇西八房一样的规矩,复杂的很。 实在没办法了,三房的老头只能服软; “哎呀我说陈大管事,咱们兄弟一辈子了,你看看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当咱俩闹别扭里,你写你得,今夜先把我的脸面给了,明儿我拿我私房钱给库房里补上,这总行了吧?” “行。” 倔强的老头总算找机会把牛气一辈子的族长挤兑了一回,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意,伸出鸡爪子老手挑出三根,降低旁边的手下,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新本册从新记账,嘴里还在嘀咕; “也不用族长拿私房钱了,您能有几个私房钱,臣还不知道吗?臣在写一本就是,无非是一夜不睡的事儿。” 三房的族长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挺感激的。 李钰哼着小调拿着六根金条; “拿去吧,你受个累跑一趟,也算我私下里对迎香的照顾了,她们母子三人确实也不容易。” “是族长,臣不累应该做的。” 李钰刚回去坐下,大房的族长就凑过来搭话; “阿弟,你后院里的女人,还没有分下产业?” “是啊,阿弟你是怎么整得,这都大婚几年了,还不往下分?后院里的女人们光拿着月例钱过日子?” “没错!” “我暂时不想给他们分产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分?” 大房三房的族长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这话怎么说的?” “可不是,我也听不懂了,光拿月例钱过日子,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恐怕天下的世家门阀,也就阿弟这里才如此古怪的。” “不是我古怪,您二位给出个主意吧,你们的产业好分,每个女人给个铺子什么的,布行也行,米店也可,可我这里的产业,没有那种玩意儿啊?” “我种的地都是几万亩,几万亩,喏,今年的地,朝廷又租给我三百万亩,叫我全种成新粮,两位兄长说说,怎么分下去?” “就说丰收广场吧,您二位说说,是分给颜七娘,还是分给董老大?或者分给王可馨?司徒云砂?” “这……” “我的老天爷,我说大兄,咱俩把这个事给忘记了,还真是这样的,丝绸之路的买卖更是没办法分了,白酒的份子,也没办法分下去,算来算去,阿弟的二房,真是不好折腾的。” “倒也是,对了阿弟,大兄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呀,叫人安排一些铺子门店啥的,管他能赚多少,只要能赚几个就行,后院里的,每人分她几个铺子店面,不用管谁缺不缺钱,也算是能应付过去了,要不然你那些女人,自己有钱的无所谓,没钱没底子的,只能守着月例钱,紧巴巴的,你不难受?” “这事儿,大兄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叫我去折腾那些个小买卖,说良心话,有失我财神爷的威风呐!” 李钰说着话还狠狠地摇了摇头,继续在嘴里嘀咕; “我自己种了几百万亩地,再去开一堆米粮店面,是进别人家的米倒卖出去,还是拿自己地里的?” 不等李钰感叹完,门口又轻轻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女人。 “尊上。” 一看来人,李钰不玩闹了。 “过来说话。” “遵旨。” “尊上,李唐朝廷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吃几天饱饭,又要和谁干架了这次?” “启禀尊上,李唐保举的俟力苾可汗阿史那思摩,被薛延陀的夷男打的毫无还收之力,求救李唐朝廷,为了避免薛延陀打败东突厥,皇帝要出兵了。” 来人这话一说,三个族长都严肃了起来。 “怎么又是夷男?他真是活够了想死不成?前头他带人去把我女人的部落骚扰两回,我都强忍着没有搭理他,这回他又不知死活了?难道不知道打狗看主人吗?这蠢货!打赢了又如何?李唐朝廷能容下他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