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棨《本事诗·事感》中记载，白尚书（居易）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说的是白居易有两个姬妾，樊素擅长唱歌，小蛮擅长跳舞，樊素的嘴小巧鲜艳如同樱桃，小蛮的腰柔弱纤细如同杨柳。

封天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小蛮的腰身，虽然小蛮穿的是粗布裙装，没有束身效果，可娇小的身体却胸部挺拔，腰间虽是粗布束腰却盈盈一握，倒是符合‘杨柳小蛮腰’的诗句。

“公子？”

“啊？怎么了？”

“公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哦，我叫封天，对了，这深更半夜的，为何一个人在湖边？”封天为了避免尴尬随口问了一句。

小蛮听见封天的问话，表情一下就低落了，满脸愁苦，“哎，三天后我就要被祭献给河神，我倒是不怕死，可我不忍心丢下父母，我还想修行呢。”

“祭献河神？怎么回事？”

“我们这有个习俗，每三年夏至都要祭献一个十六岁未出阁少女，作为河神的姬妾，以保证来年不闹水灾，有鱼可打，今年抽签抽到我了，心中苦闷就到湖边散散心。”

“这个河神是什么来头？很厉害么？”

“河神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也没人见过河神真面目，不过，我之前也看过祭祀活动，村里人杀猪宰羊跟过年一样，非常隆重，被祭献的少女要做新娘打扮，一个人乘船向湖中漂去，然后整个船会不停旋转，最后连人带船被吸入湖底。”

“那你就不怕我就是那个河神？”封天突然问道。

小蛮听了一惊，有些惊慌的抬头看着封天，突然又笑了，“封公子又说笑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河神？河神肯定是个又老又丑又变态的人，不然怎么每隔三年都要十六岁的少女做新娘。”

“你说的也对，这个河神的确挺变态的，如果不祭献会怎样？”

“我听村里老人说，有一年村里实在是没有十六岁未出阁的少女，村里的人就跪在河边求河神放过大家，可到了时辰湖面上阴风大作，巨浪滔天，湖里的水直接冲向岸，卷走了好几十人，还淹死了上百人，村里的房屋大半也被冲塌了，从那以后村里再也不敢忤逆河神，为此还鼓励村里人多生孩子，特别是多生女孩，生怕到了祭献的时候选不出人来。”

封天听完就猜到，这个兴风作浪的河神，不是修士所为就是妖兽作乱，封天打算帮帮这个小蛮，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挺让人心疼的，明知要赴死还心中牵挂父母。就是不知道这个河神是什么修为，要是修为低还好说，自己三两下就给打发了，要是比自己修为高的话，那还不太好办，但遇见了不管，不是封天的作风。

“小蛮，既然你我有缘相见，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谁让我是修士呢，这样，到了祭献那天我去会会那个河神，看他能不能把这个祭献给作废了。”

小蛮听了眼睛一亮，然后又暗下来了，“封公子，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能拖累村里人，如果我不去的话，河神发怒就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惨死，我不想因为我而祸及他人。”

封天心说，你都被村里人抛弃了，还在为那些人着想？那些人被教训过一次，就不再反抗，而是牺牲无辜的人来保全自身，这跟吃人血馒头又有和区别？

可封天也知道，这种观念上的事，很难用语言说明白，只有让他们知道真相，才会醒悟。

“你放心，我就是跟河神谈谈，不会连累村里人的。”

“多谢封公子，能在死前遇见修士，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封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小蛮双手绞着衣角，低头不敢看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