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仅仅凭着脚印,冷逸却什么也判断不出;
毕竟,这条路是向风的坡道,留在路上的浮尘实在是太少了,留下的印记也不多;而在浮尘之外,却是清一色坚硬至极的砾石地面;
西大荒的地本就极为坚硬,坚硬到冷逸扛着万斤重锤都踩不下多深的脚印,因此,那些砾石地面上干净得和西大荒任何一处戈壁滩都别无二致;
冷逸再度抬起头、踏着坚硬的坡道小心地走向那古旧的漆黑大门,那门虽然虚掩着,却依旧挡不住门内那浓重扑鼻的血腥味;
死寂的部落、破败的大门、刺鼻的血腥,还有部落上空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冷逸总感觉着自己似乎在走向一个充满未知的凶险之地;
“吱呀呀……”
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响起,冷逸轻轻推开了那沉重的铁门,也就在铁门推开的一瞬间,冷逸的双眼不禁一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的!
还真是……
大门之后是一条两丈宽的主路,主路的两旁则是密密麻麻的蛮人土屋,低矮、破败,阴暗狭窄,屋顶的杂草在凄厉的寒风中发出微不可闻的颤动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部落中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而更为诡异的是,目之所及处,只见那长长的主路上、破败的土墙上、歪倒的大车旁、碎裂的门窗上……
竟然到处是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看那些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便可以判定,这些血迹已经凝结了几曰;
然而,令冷逸倒吸一口冷气的,却不单单是这些凝结的血迹;只见那血迹之中,主路旁、墙脚下、门槛上、甚至破烂的窗户上……
竟然是一具具血迹干枯的尸体,而且,这些尸体……
竟然是清一色头发花白、身形岣嵝的老年人!
“怎么净是老人的尸体?青壮年呢?”冷逸皱着眉头满目狐疑地踏入部落,这已经明显不是简单的屠村事件了……
就在冷逸踏入大门之后,他才发现大门旁的高墙下还躺着几具青壮年蛮人的尸体,而他们的手边,则是一把把染血的铁刀;
这表示部落中的人进行过抵抗,而且是极为仓促的抵抗;
甚至……
甚至只有大门处进行了零星的抵抗;
冷逸走在死寂的部落中,却没有发现任何战斗的痕迹,也再没有发现青壮年的尸体;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使得偌大的部落、起码两千余人瞬间放弃了抵抗?
“吱呀、吱呀;”
凛冽的寒风刮过死气沉沉的部落,刮动着破烂的门窗关闭、再打开,远远近近得,使得这血腥味扑鼻的部落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该死的,这究竟怎么回事?”
冷逸小心翼翼地走在血迹斑驳的主路上,看着那一具具白发苍苍的尸体,冷逸的牙关不禁咬得咯咯直响;
只有老人的尸体,这分明表示侵入者根本不要老人,但是为了掩盖什么,便将所有的老人屠杀殆尽;
这是人做得么?
冷逸没有找到任何刀兵拳脚战斗过的痕迹,若这一切都是人做的,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抵抗;
不得已,冷逸翻开了数具苍老的尸体,却发现尸体上的伤口都是一条条平行的、深可见骨的切割伤,少则三排平行,多则四排平行;
根据冷逸的经验,能留下这样伤口的,只有凶兽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