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翊慌了:“你看你,闯祸了!”
说完,开了车门,自己跳了下去。
一转身,临翊看见魏使崔宣伯正轻言细语地安抚着那被吓着的稚孩,稚孩的母亲抱着小儿郎,连声多谢。
做错了事的苏西则躲在了车上,不敢作声。
临翊走近崔宣伯,道:“崔郎,方才那飞身过去的可是你?”
“郡主,你们在这官道上肆意疾驰,可有为这些平民百姓着想?难不成你们就是金枝玉叶,这稚童却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崔宣伯略带怒意地道。
身为郡主的临翊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转身回到车边,敲敲车门,道:“你下来,自己犯的错,哪有我替你受了!”
她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车上的人下来,一阵怒火燃了上来,“啪”的一声开了车门,两步跨上了车,像拎小兔子一般,把苏西从车内“提”了出来,推着她走到崔宣伯和那两母子的身边。
崔宣伯还想说教,抬头却看见的是苏西,赶紧作楫施礼道:“宣伯见过祺泶公主。”
站在一旁的稚童母亲一听这名号,拉着稚童也对她欠了身,道:“见过公主,是我这小儿惊了您的马,还望您……”
“啊,不是,不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这道上让马夫跑起来的,对不起,请原谅!”苏西扶起两母子,道。
崔宣伯见了是苏西,那怒火早已熄了一半,可临翊却不罢休,她走到他面前,道:“怎么,公主来了你就不骂了?”
“郡主息怒,宣伯是一时情急,刚才的话过于偏激了,还请郡主见谅!”崔宣伯双手拱礼道。
苏西送走了稚童两母子,对崔宣伯道:“宣伯,那建言哥哥去哪了,你可知道?”
临翊赶紧对崔宣伯使了个眼色,崔宣伯会意,道:“回殿下的话,下官不知,下官只是回驿馆途中路过。”
“那怎么办……,临翊,我们还是上车吧,我想去何校尉说的那些寺院看看。”苏西拉着临翊,转身就想上车去。
可临翊却不动腿,她对崔宣伯道:“崔郎,想不到你一介文官,竟然如此好身手,临翊真心佩服,何时能和崔郎你切磋一二?”
苏西仿佛听到了弦外之音,看着那太阳,约摸着时间应该还早,于是拉着这一男一女进了旁边的一家酒肆,何校尉只得进去清了场,让下属们在酒肆外围得严严实实。
三人坐在酒肆二楼边上的小桌上,已然是一幅亮丽的风景,传出来的欢声笑语,让楼下的正在上岗的护卫们都忍不住抬起头去偷看。
临翊和崔宣伯相谈甚是投机,苏西没有找到蒋少游,心里不甚落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能如此心甘情愿地回去?
远处响起了寺院撞钟的声音,让苏西听得更是心烦气燥,她操起临翊的酒杯,张嘴就想灌下去,却被崔宣伯按了下去。
“殿下,您忘了您是不能饮酒的吗?”崔宣伯道。
苏西气道:“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酣畅淋漓?我却不行?”
临翊却知道她的痛点,道:“好,来,你喝,晕过去醒来后,你的那什么哥哥,可真要回魏朝去了!”
“你!”苏西扭过头去,不想和两人再说话。
何杭跑上了二楼,对三人道:“殿下,郡主,楼下有一魏使,自称蒋少游,想求见殿下。”
苏西“啊”的一声,正想抬脚飞奔下楼,被临翊死死地拉回了身边。
临翊道:“那就烦请校尉把他请上楼吧。”
“你端庄一点,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知道吗,何况,这还是在宫外……”临翊道。
并不急促的脚步声在缓慢地上着楼,苏西突然觉得这时间怎么那么漫长,建言哥哥,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你不想见到我吗?
“我何尝不想?只是,只是我要顾及你是公主了,我怎能让你处于一种会令你声败名裂的位置上?”蒋少游心里答道。
“魏使蒋少游见过祺泶公主,临翊郡主。”蒋少游道。
苏西还是被临翊掐紧了手脚,丝毫动弹不得,她轻声对临翊怒道:“你放开我!”
临翊并不理她,对蒋少游道:“蒋郎请坐,何校尉,让掌柜给蒋郎置碗筷。”
“建言谢过郡主。”蒋少游欠身道。
“建言哥哥,你,你怎知道我们在这里?”苏西一脸花痴状,笑问道。
“下官是路过这里,听得是公主的声音,楼下又有如此多的侍卫把守,想必无疑了罢……”,蒋少游道,“不知公主在宫里过得可好?”
“不好,怎样都不好,吃不开心,睡不安稳,甚至连心是为谁而跳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每日浑浑噩噩地数着日出日落,如果哪天下雨了,我更是郁闷得想死。”苏西正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