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脚?”
“不妨事,只是崴着了,又不是断了,我搭车去便是。”
“东家心里有数就好。”赵娘子闻言放下心来,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出城了,这就先回了。”
“嫂子等等。”文舒说完,便又单脚跳跳回了房,等再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个纸包,“这包饴糖,给狗蛋拿着吃。”
“哟,这怎么好,饴糖可不便宜,东家留着自个吃。”
“嫂子就拿着,你大老远的来一趟,连茶也没吃上一盏,可不能再推辞了。”
“那就谢过东家了。”
赵娘子抱着狗蛋离去,文舒则回了房间开始细思起来,她在想,明日那军官若真找来,她该如何回话。
亢木果出于意料的好疗效,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在经过相府之事后,她深深意识到了地位差级的可怕,也知道权力和名望的好处。
今日之事,明明是秦衙内的错,她上门讨要红影原是应当应份,可因为身份等级的原因,她不能走正门,因为走正门她连门都进不去。
而翻墙之后的结果却是冒犯高官府宅,形同偷盗,按律得打板子,要不是她还有一两个朋友可以帮忙,又请得了陆少卿这个救兵,今日可真是折进去了。
但俗话说的好,求人不如求已,谁都不能帮谁一辈子,红影的事,日后只怕还会翻出来,陆大人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哪好次次去麻烦别人。
所以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护住想护的东西。
而若论取得权势最快的途径,无疑是科举,奈何她不是男儿身,没有办法科考,所以只能想旁的办法。
而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一个让茶棚扬名的机会。
文舒缓缓靠倒在床上,脑海里细细思索着应对之策。
晚间,文老爹从铺子回来,文舒和他说了此事,一向谨慎小心的文老爹沉默片刻后,点头道:“你手握至宝,像红影这等事以后可能还会有,让自己站高些确实有好处,起码不是谁想踩一脚就都能踩的,只是.....也不能太过冒进,在名气还不够时,该遮掩的还得遮掩。”
“知道了,爹。”
连爹也支持她,文舒顿时信心倍增,吃罢晚饭,又逗了一会窃脂鸟,便沉沉睡去。
次日辰时,金黄的阳光刚洒满城郊的官道,文舒便坐着牛车到了。
赵娘子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小东家来了,怎的这般早,脚可还吃得消?”
“无事,搭车来的,对了,那军官可曾来过?”文舒边问,边往里去。
赵娘子赶忙扶她,一面回道:“没呢,哪有这般早,军营离这得有二三十里,想来还要会功夫,小东家可吃了早食,要不要来些馒头茶汤。”
“要得要得,正好没吃昵”文舒捡最近的桌子坐下。
“那东家稍坐,我这给你捡。”
“来两个素馅的,大清早的嘴里没味。”
“好勒。”赵娘子笑着往灶台去,没一会便端了一盘镘头并两盏茶汤放到文舒面前。
阳光从树梢那头渐渐移了过来,在黑青的茶棚顶上落下一片金黄,官道上骡马声渐多,阵阵嘈杂声中,茶棚三三两两的开始来客。
在文舒手抓向第三个馒头时,门外响起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哟,小娘皮又回来了。”